小徒孙还没有从自家师祖突然出现里回过神来,懵懵地答道:“未曾。”
“拿药来,我给他换。”聂韶音吩咐一句,转过头来看向君陌归,很平静地道:“手给我。”
君陌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全都知道了!
他绷着脸,将右手伸了出来。
虽然右手也被层层叠叠的绷带裹住,但没有左手包裹得那么严重,右手只是冻伤。
诊脉片刻过后,聂韶音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幽幽地道:“板着一张脸,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改变不了我趁你昏迷之时,给你把脚上的腐肉都割了的事实。”
这人戾气都从骨子里冒出来,流于眉目了!
听言,君陌归脸色更难看,却不能去指责她。
刚刚醒来他就察觉自己身上不对劲,伤处太疼了,像是给割了肉一样,他就怀疑鬼衣私自做主了。
稍后鬼衣的小徒弟端了止疼药过来让他喝,他确定了果然是鬼衣擅自做主,给他做了手术!
还想等着鬼衣过来训斥一顿,不想来的不是鬼衣而是聂韶音!
想来也是了,他明令禁止不准动他的脚,可是手术还是做了,事实证明,除了聂韶音还有谁有那么大胆子呢。
他无声叹息,问:“你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聂韶音:“”
这人明明还在忍受麻药退了之后的疼痛难当,却还先关心她的身子情况!
沉默片刻,她答道:“我没事,躺下养几天就好了。”
君陌归这才放心,笑了笑,道:“那就好。”
聂韶音见他脸上表情依旧难看,定是忍着剧痛。
想到他之所以要受这些罪都是因为她,她叹了一口气,声音也放软了下来,道:“你应该还会很疼,这疼痛至少要维持十二个时辰,你只能忍一忍。止疼药也只能管用一两个时辰,并且每天只能喝一碗。”
“没事,我忍得住。”君陌归冲她安慰一笑。
因为他脸色实在难看,这笑实在不怎么好看。聂韶音在心里叹息,道:“这次的事,多谢你了。”
君陌归抬眼看她。
他躺着,她坐着,这样看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低头在床头的小几上翻了翻,正在检查鬼衣的用药记录。
这种习惯还是她教给鬼衣的,毕竟有些病人要不同的大夫交替治疗,有了用药记录,能够省很多事且不说,还能避免用药过量或者失误。
见她此般认真专注的模样,君陌归纵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剩下一句:“你永远不必与我言谢。”
聂韶音放下了用药记录,朝他看过来,目光落在被子上,扫了一眼,才道:“不管说不说谢谢,我都会记得的。”
记得,他豁出命救了她一命!
知晓她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姑射那般算计欺骗她,也因为有过救命之恩,她也没有任何追究报复。君陌归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不希望她在对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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