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的环境很不利于他的伤情恢复,应该是伤口都发炎了吧?”聂韶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想去看君陌归的心思更重了。
可她也是知晓,如果自己不肯好好配合居春——把汤水喝完、照顾好自己,居春是绝对不会同意她离开床榻的!
所以,她伸手接过汤碗,老老实实地一口一口喝下去。
久饿饥渴之人,恢复饮食的时候不能操之过急,须得让胃部有个适应过程,聂韶音自己是大夫,最是了解不过。
所以聂韶音虽然觉得腹中空空,却还是没有多喝。
“我的烧退了。”她自己就是大夫,岂能不知。
“是呀,回来那天夜里退的。”居春接过汤碗放在一旁,跟随聂韶音这么长时间,她当然也清楚不能强迫聂韶音吃太多。
又道:“将你带回来,鬼衣说你是只要退烧喝水进食便能好,便把你交给鸣离他们,只顾着去给逸王诊治。哼,口口声声喊师父,竟然没有将姑娘你放在首位!”
聂韶音哭笑不得,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他说的也没错。我是饥寒交迫脱水严重发了高烧,身上没伤没痛的,只要能退烧,慢慢养总能好。”
她当时的情况应该很严重,可是高烧这种东西很难讲,只要退烧了基本没什么事。而君陌归那样的重伤,在脏乱的环境下缺食少药,拖了这么久肯定会恶化。
最严重的,应该是他脚背被利器穿刺透了的那个伤口,她都不知道他强忍着伤、背着自己在地下城里走了多久,只怕那只脚要很长时间都不能下地了。
“哼!”居春虽然知道鬼衣说的没错,心里就是不太服气。
聂韶音觉得好笑,道:“你呀,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事情也有轻重缓急不是?”
被她数落,居春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一次聂韶音命悬一线,可真是把她吓到了,如今人好好地在自己面前,哪儿还能多做强求?
居春又道:“好在,他也没忘了给姑娘开药,你昏迷的这两日,汤汤水水的,我都在努力给你灌进去,好歹烧退了,身子也没有大碍,养养就好。”
知道居春是因为自己失踪着急了两天,她昏迷不醒,也是吓坏居春了,所以,聂韶音很理解居春此时宣泄情绪式的多话,对此相当纵容。
还能活着,真好。还能听居春絮絮叨叨,也挺好的。
她问道:“紫衣呢?她的伤如何了?”
“皮肉伤,都是习武之人,不会怎么样的。”居春抿唇,又道:“她倒是想来伺候姑娘,我没让。也是她护主不力,门都不让她进来一步!”
聂韶音笑了笑,也不戳破她明明是担心紫衣的状况因此才不让紫衣来伺候的。
一碗汤水喝下去,她也觉得身子舒服多了,又道:“给我把衣裳拿过来,我要过去看看他。”
这个“他”,不用多说,自然是君陌归。
她是个多么心软的人,居春何尝不知?更何况,君陌归还是聂韶音心里喜欢的人,哪怕分手了嘴上不说,心里也适中惦记着。
这一次君陌归为了救她差点命都没了,于情于理也应该去看。
也没理由拦着她,居春便去取了厚袄过来,却又叮嘱:“过去看可以,姑娘可要掂量自己的身子,咱们折枝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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