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必你自己已经想明白了。”惊梦从他那双眼眸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情绪,很明白,他已经看懂了自己的内心。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下颚。
疼。
他下手很重,稍后肯定是要淤青的。
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疼!
而她竟然连跟他表达爱慕的资格都没有,只要她敢表露半点,君泽宁一定不会将她留在身边,哪怕不至于除去她,也会将她调到远远的地方去,他日怕是连见他一面都难了。
“我”君泽宁找不到言辞,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
他恍然想到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是他母亲的遗物!
从法兰寺回来后,他便一直在想找个时机去看看聂韶音,自己毕竟骗了她,总要送件宝贝当做赔礼的。因此,他带伤去珍宝库搜找了半日,终于找出了这件玉镯子,想都没想便决定送她了!
可如今被惊梦戳破,他仔细回想自己与聂韶音的相处,对聂韶音此人,他比对别人多了多少容忍,多了多少讨好真的只是利用么?
谁利用对方,还愿意为对方拼自己的命的?
惊梦也不再多说,低头用帕子擦去了面颊上的泪,低声道:“公子若真的喜欢,韶音也并不是配不上公子,您尽管去追求。只是逸王早已经捷足先登,公子怕是太迟了!”
这是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事实,既然都提醒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了,那么把这件事实戳破也是必要的。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总不能看着他一头热地撞上南墙呀!
“谁说太迟了!”君泽宁神色有些癫狂。
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便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一向都是行动力强大之人,想到什么自然要即刻去做!
他冷冷地道:“如今君陌归不是已经被她拒之门外了么?本座未必没有机会!”
说着,君泽宁便捏了捏手中盒子,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公子”惊梦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是,是她说的“公子若喜欢尽管去追求”,可是她真没想到君泽宁竟然真的立刻决定去追求了,当他说出“本座未必没有机会”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样!
竟是,站都站不稳了!
为什么
为什么聂韶音这样轻易地,就夺去了她期盼多年却无法靠近的人?
聂韶音啊聂韶音
明镜台。
君泽宁过来的时候,走得很急。
他身上的伤很多,背部更是被悬崖的石块和树枝刮伤多处,手臂又是挨了两刀失血极多。当初条件简陋,聂韶音给他处理伤口比较粗糙,回来之后他神思不定,抗拒别人接触自己,也没有让惊梦给自己重新包扎伤口。
但好歹伤的不是腿,不影响他的步伐。
可他脸色显得过分白了些,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病色。尤其是内行的,一看便知他应是伤势未愈。
看见玉色身影迈入门槛,还不知道姑射已经掉马的居春一愣,忙上来福了福身,道:“君公子,您可是来看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