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而,凭她的那一点力气,想要推动君陌归无疑是蜉蝣撼树,别说没能把他推出去,只要他不愿意,连挪动一寸都不可能。
他就这么稳若泰山的坐在那里,凤眸中蕴含着笑意地看着她。
这种长辈看着晚辈胡闹的包容宠溺,令聂韶音愤怒到了极点,忍不住拔声尖叫道:“君陌归,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能不能让我有一天清静日子过!”
“我做什么了?”君陌归回应得一脸无辜。
她刚刚沐浴出来,身上衣衫单薄头发凌乱,连衣裳的系带都没有系好,这是她一贯的风格。几番推搡之下,交领棉袍的系带被无意中扯开了,锁骨现了出来,她自己却是丝毫没有发觉。
他十分淡定地伸手,帮她把棉袍系带给系好打了个结。
低头又见她鞋子穿得歪歪扭扭,半只脚还踩在冰凉的地面,眉心微皱。他伸手掐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将她整个人轻松提起,自己则是往后挪了挪,把她安置在自己身前坐着。
如此一来,本来她是坐在他对面的,反而像是自动送上门与他坐在同一边了!
聂韶音瞪大眼睛,气得完全不想说话、懒得挣扎了!
她气得不愿意看他,他却把她方才丢在自己脸上滑下去掉在炕上的布巾取来,开始给她擦头发。
聂韶音一怔,更加生气了!
“君陌归,你是不是觉得能用武力征服别人,很有成就感?你武功高,你了不起呀!”
她也是失去理智了,连开口骂人都没有章法,哪里还有打嘴炮时候那样一出又一出?
甚至还忘了,自己可以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放倒对方,例如她的银魄,再例如她的手术刀,还有她那些摆放在背后矮柜上的瓶瓶罐罐
无论哪一个使出来,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用。
可是这种时候,她竟然完全忘了自己还有这些利器,就想用指甲挠他!
见她真的很气恼,君陌归动作顿了顿,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道:“你别生气,我没想做什么,真的就是想来看看你。等你把发擦干,我便回去。”
把她气成这样的人竟然还这般让她别生气,聂韶音简直气得找不到话说!
她双手抱胸,绷着一张脸冷冷地道:“好,你擦!擦完赶紧滚!”
君陌归在她背后淡然微笑。
平心而论,聂韶音在君陌归面前,向来都是极为聪慧、极为睿智,甚至理智得可怕的一个人。
她脑子灵活,做事很有章法,向来维持着敌动我不动、敌乱我不乱的原则,哪怕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都能够很快的作出最佳判断,很少会有此时这种混乱。
可是,见识多了她那些模样、又曾经被她那些模样倾倒心折的君陌归,竟然觉得,自己更喜欢她如今这番模样——
一个毫无遮掩、非常有生气的聂韶音,就像是一个完全没有心计的单纯孩子!
不过,将她招惹到这个程度,君陌归也在心里告诫自己必须见好就收,便什么话也不说了,细心地给她擦头发。
屋内,因为炕床烧得很热,坐在胡榻上很温暖,身后之人动作轻柔得生怕扯痛她一根头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