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又是红色血腥、又是黄色泥土、又是绿色草药的,看起来有些滑稽。可是人长得好看,不管怎么样狼狈都不难看的。
面对她的时候那份无可奈何、对她能让则让,倒让聂韶音无意中微微松了心神。
她转头,见他已经把火都添好了,便道:“你伤重,需要睡眠恢复体力,快点睡。”
君泽宁靠在山壁上,闭上了眼睛,道:“唉,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不该约你在顶山亭见面的,应该在寺院内,坐在禅室内,一块用顿斋饭。再不济,在梅园里赏梅也好啊,我脑子被驴踢了么!”
聂韶音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道:“深以为然!”
君泽宁:“”
他叹了一口气,不多时,却又笑道:“不过,若非共患难在此,你大概不会理我吧?”
聂韶音没有回答他这种问题,直接就当没有听见了。
君泽宁讨了个没趣,啧啧两声,老实地闭上了嘴巴。
突然,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他不由一愣,睁眼瞧了瞧。
只见一只半青不熟的野果塞在他掌心,他又愣住了:“哪来的?”
聂韶音将小包里的几个野果都倒出来,解释道:“冬天的山林没有什么东西可吃的,勉强找到了几个没熟的野果。我便想着,等到饿的时候吃。可是现在饿得不行了,想想这个东西那么酸,肯定会越吃越饿。你如果不嫌弃就吃吧,反正我不想吃。”
不是不饿,是害怕吃了更饿!
她不肯接他的话茬,自己开口的时候倒是能说好多话。由此可见,绝对是针对!君泽宁愣了愣,无奈一笑,道:“算了,先放着吧。”
想了想,他又道:“不如,我还是去寻些野味吧?”
毕竟,他们约的午膳没有吃,又熬过了晚膳时分,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他倒是无所谓,担心她的身子熬不住。
聂韶音顿时想到那日在倾云山庄,邝真上山打山鸡烤了送来给她吃的事,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就更饿了!
“你能行么?”她有些心动,却又担心他那一身伤,别捕猎不成反而成了猎物。
君泽宁挑眉,桃花眼带着蔫坏蔫坏的笑意,道:“你问男人行不行?”
聂韶音:“”
狠狠瞪了他一眼。
君泽宁嘿嘿笑了笑,也不嘴贱了,道:“等着。”
他将斗篷收了收往她身上披,道:“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虽然我是能行,但就怕这大冷的天,未必能寻到猎物。”
正打算出去,聂韶音突然一把捏住他的手!
“怎么,舍不得我?还是真担心我不行?”君泽宁也是有精神,这时候还能调笑。
聂韶音却严肃了一张脸,道:“你一个习武之人听不到吗?”
她这么弱的人都听到了,一阵拱地声。
君泽宁侧耳一听,呆了呆,道:“大概是獾猪,应该还不止一头!没想到,这大冬日的,竟然还有出来觅食的獾猪。”
聂韶音挑眉,道:“刚说饿了,还担心找不到猎物,这不就有大量食物送上门了么?”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打一只獾猪回来,应该不在话下,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