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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折腾,他也没醒过来,自然是因为乏力了。
篝火点了起来,被火堆环绕着,身子没有继续冰冷下去,火光映衬着他那绝美容颜,也有了些好颜色。
聂韶音无心多看,巨石上方才君泽宁躺着的地方还留着一滩血迹。她又用芭蕉叶去捧了一些水,将血迹一点点清洗掉。
天气冷,她却因为不断运动而出了一身汗,不敢有半点停歇下来,继续去捡柴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紫衣和凌霜才能找到他们,还有那几个暗卫,应该知道她下了悬崖,指不定正在寻路下来。
光指望着靠后援是不行的,柴火不能断,不然她撑过去容易,浑身是伤的君泽宁,这条命就危险了。
而她又不能走太远,只能在附近走动,又怕刺客追来,又怕有野兽出没。
君泽宁这一睡到底多久,聂韶音也分辨不清时间,等她好不容易捡了半人高的一堆柴火,靠在大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的时候,他终于幽幽转醒。
“什么时候了?”
“天还没黑。”
聂韶音正在对付拖过来的一小棵枯树,手脚并用地踩断成一截一截的,听到问话下意识回答。
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回头,朝那自己撑着坐起来、靠在巨石上的美貌男子看过去,问:“你醒了?”
她将手中柴棒一扔,拍了拍手朝他走过去。
君泽宁的目光落在四周,发现了这么多枯柴,惊诧不已:“这都是你弄的?”
一圈篝火围绕着他,难怪他丝毫不觉寒冷!
聂韶音啊聂韶音,她究竟还能让他多惊喜?
“不是我还能是鬼吗!”聂韶音伸出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又把手探上他腕间脉搏。
君泽宁哑然失笑,目光从周边满满的一堆柴火、还有好几块防风用的芭蕉叶上转移过来,放到了她的脸上。
她没有好脸色,可是却在他昏睡过去的时候,做了这么多!
而且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自己的银色斗篷被铺在地上,身上盖着的红色斗篷,是她的。
垂下眼睑,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从我睡过去后,就没有停下来过?”
“不然呢?”
诊脉完毕,聂韶音收回了手,道:“你知道这山里有多冷吧?我若不跑来跑去让身上的血液活起来,就我这么弱的身子要是冻僵了,肯定死得比你还早!”
君泽宁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目光却十分复杂。
他又问:“你那样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救我?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去找出路,七绝楼也好、浮云阁也罢,都可能会遇见你把你救回去的。”
显然,他也看到了紫衣发出的求救讯号。
一如那艳红牡丹是浮云阁的标志,腾云纹的烟花讯正是七绝楼的标志!
而紫衣出自逸王府,是君陌归的人。紫衣有七绝楼的烟火讯号,证明君陌归便是七绝楼的头!
他看了聂韶音一眼,道:“韶音,你是不是两边都捂得很紧啊?”
聂韶音无奈,心道:很好,这一个法兰寺之约,不光是君泽宁掉马,姑射掉马,连君陌归也掉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