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法兰寺,聂韶音在大门口下了车。
左右张望一眼,却不见惊梦,她微微皱眉,问:“咱们是来早了,还是来迟了?”
紫衣也跟着看了一圈,忽见一名青衣小婢朝她们二人走过来,看装束,倒像是浮云阁丫头们的装扮。
“奴婢凌霜,见过聂大夫。”小婢朝聂韶音福了福身,又朝紫衣点了点头:“见过紫衣姐姐。”
一看就是经过了上等调教的丫鬟,极有教养。
按说,既然约了在门口相见,惊梦没道理遣一个丫头过来的。聂韶音微微皱眉,问:“是惊梦让你来的么?她在里头等我?”
凌霜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家主子在后山沏了雪梅茶相候。奴婢奉命在此守候,请聂大夫随奴婢一道前往。”
她不回答是“惊梦”,莫非
紫衣下意识站在聂韶音身前半步,道:“姑娘,你家主子不是惊梦姑娘吗?”
这个问题,也是聂韶音想问的。
如果是惊梦,为何出来迎接的不是蜀香,而是别人?
而如果不是惊梦,又为何知道她人在这里?
脑子里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她也跟着警惕起来,万一是宫里头那位主子呵呵!未尝不可能!
凌霜见她们这样防备,又是一个屈腿福身,道:“聂大夫不用担心,与其说是我是惊梦姑娘的人,不如说我是姑射阁主的人。”
“姑射?”聂韶音愣住,问:“约我的明明是惊梦,为何是姑射的人在此等候?”
凌霜笑答:“聂大夫进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这法兰寺是个陌生的地方,她们又如何能够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人走?
紫衣看了一眼聂韶音,又看向凌霜,皱眉问道:“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姑射阁主的人?”
凌霜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一点不耐烦都没有,从袍袖里取出一枚羊脂玉牌,双手送上,呈给紫衣,道:“有这个,应该可以了吧?”
见到这眼熟的羊脂玉牌,紫衣算是松了一口气,朝聂韶音看了一眼。
聂韶音也看到了那玉牌,从她手里送出去的,她岂能不认得?
“小姐?”紫衣将玉牌交给她。
这玉牌是紫衣经手去刻制的,上面有什么记号,她最是清楚。
聂韶音自己设计的纹路,是一个现代的纹饰,她看了一眼便知道那绝对是自己送出去的无疑。便点了点头,道:“出门在外要谨慎一些,凌霜姑娘请见谅!有劳带路了。”
紫衣将那玉牌送还凌霜,凌霜淡笑着接过,道:“二位请随奴婢来。路上有些积雪,路滑,聂大夫落脚千万小心。”
两人跟着凌霜,并没有经过大殿,而是绕过了大殿一直往后山走去。
紫衣又问:“凌霜姑娘,你家主子为何约在此处?”
凌霜笑答:“主子的想法,我等岂能探知?阁主做事,向来不容人置喙,还请紫衣姐姐见谅。”
聂韶音不由感慨:“姑射就是姑射,教出来的人,当真是挑不出任何一个错处。”
“难道,居春姐姐不好么?”凌霜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