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没有留下眼线在明镜台的,但是,他的人只看到聂韶音与君陌归一块离开了明镜台,去望江楼吃饭。
约摸一顿饭的时间后,君陌归独自一人离开,看上去心情不甚愉快。又过了许久,聂韶音才在后面走出望江楼的大门,据说有那么点失魂落魄?
由此可以判断,他们俩肯定出了极大的问题!
不然,以君陌归的性子,怎么可能把聂韶音单独留在那里?
聂韶音眸光转回来,落在姑射脸上,道:“怎么,我与他分开,看起来你很高兴啊?所以,这才是你挑拨离间的目的吗?”
她目光锐利,言语也十分尖锐。
姑射却是轻声一笑,端起茶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口,坦然说道:“高兴啊,怎么不高兴!”
见聂韶音脸色微微一沉,他又道:“你先别着急生气。”
茶杯放下,他笑了笑,道:“韶音应该是知道,我很不待见君陌归的。且不说本来我与他就两看不顺眼,光就是他与阿宁闹的不愉快,就注定我对他没有好脸色。”
阿宁
闻言,聂韶音双眸蓦地睁大。
他首次在聂韶音面前提及君泽宁,并且,用了“阿宁”这样亲昵的称呼。
“也不用这般吃惊吧。”姑射将她的讶异看在眼里,淡淡说道:“韶音是个聪明人,想必你早就将我与阿宁的关系猜了个彻底,不是么?”
聂韶音唇瓣蠕动片刻,问:“所以,他是你兄弟、亲兄弟?”
姑射挑了挑眉,没有给答案。
聂韶音当他是默认了,皱起眉来。
“话已至此,想必,为何我会对君陌归说,你那焚月花是送给阿宁治病的,你应该也能理解了?”
姑射笑了笑,这才继续说下去,道:“我不否认,有故意刺激君陌归的心思,就像虽然我知晓你与君陌归是何等关系,却依然不避讳你的面,说出我与他不能两立的状态来。但是——”
他顿了顿,这个“但是”咬得相当重,笑容一敛,严肃地道:“我并不是在说谎!”
他的意思是:他没有说谎,因此聂韶音没有立场指责他!
聂韶音顿时怔住。
是啊,姑射说的都是实话,没有谎言。
君泽宁也需要焚月花治病,是事实;可是,姑射利用了这件事的漏洞,说了似是而非的话挑拨她与君陌归的关系,也是事实!
姑射就像是能够看穿她在想什么一样,又道:“阿宁的病,你不用替他诊脉,也可知晓——君泽宁也需要焚月花。或许,你会认为我挑拨离间,意在破坏你与君陌归之间的感情。”
说到这话的时候,她那沉鱼落雁的面容上、平日面对聂韶音总是带着和煦笑意的脸上,露出了阴沉之色!
他脸色冷,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道:“而你这种认为,并没有错!我——”
他盯着聂韶音的脸,一字一句地道:“确实是,故意这么做的!”
聂韶音气息一窒!
眸光颤动,她有些艰难地问:“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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