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发现君陌归虽然确实是去脱衣裳,换上的却不是寝衣,而是——
脱下了那身白袍,换了一身夜行衣!
“王爷,你还要出去?”青衣哪里需要问?
肯定是要去折枝园,去聂韶音那边!
君陌归没有回答,行动便是最好的答案。
他很快就换好了夜行衣,往外走去。
青衣抱着斗篷追上他,道:“夜里寒冷,王爷把斗篷披上。莫要冻着了,会染风寒的。”
似乎他说的话有了作用,君陌归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朝青衣看去,问:“你说,倘若本王染了风寒,音儿会不会来见本王、给本王看病?”
青衣:“”
他在心里咆哮:不要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啊!
聂韶音会不会来,他怎么知道呢?
毕竟,那姑娘绝对是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难伺候、最难捉摸、也最难控制的女子!
而若非是这样独特的一个人,又岂能入得了逸王的眼?
君陌归只是问了问,见青衣那副为难的样子,便没有再问,飞身掠起,在黑夜中飞驰。
青衣只得抱着斗篷追上去,心想王爷不会真的要把自己冻出病来,走苦肉计吧?聂韶音是个心狠的,万一就算王爷病了,也不肯给王爷看病呢?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主仆到了折枝园的时候,整个折枝园已经都进入安寝状态,除了三两盏执勤夜灯外,再没有任何亮光。
君陌归的身影方落在暖冬阁上头,暗卫便发现了,一人代表现身出来相见:“属下见过王爷!”
他问:“她在么?”
这个“她”是谁,不用问。暗卫答道:“在的。聂小姐晚间与蔺公子喝了酒,醉了便睡过去了。”
“喝酒?”君陌归很意外,拧起眉心。
暗卫应道:“喝了不少,醉得不轻。”
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王爷莫名的神色,青衣忙道:“聂小姐莫不是借酒消愁吧?”
“可能。”暗卫保守地回答。
至于聂韶音与蔺梵音说了些什么,他们作为聂韶音付月例聘请的暗卫,自然不可能一五一十跟君陌归禀报。
如今,聂韶音还在生君陌归的气,君陌归自然也不会干这种事。
他沉默了片刻,飞身落在地面,走到廊道上,轻轻敲了敲门。
“谁!”
屋内传来紫衣的声音,今夜是紫衣值守。
君陌归应了一声:“我。”
“王爷?”紫衣披了棉袍出来开门,有些诧异,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一个习惯了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突然间见不到了,对方还生自己的气不肯相见,若心中无挂念,那分道扬镳才是最好结局。
君陌归看了她一眼,道:“本王过来看看音儿,过会儿便走。”
虽然紫衣曾经是他的下属,但是现在却是聂韶音的人,出于尊重,这话该说。
紫衣抿了抿唇,道:“小姐喝醉了,今日下晌与惊梦姑娘逛街未曾午睡,难能好眠,王爷小点声莫要吵醒她。”
君陌归点点头,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