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韶音点点头,又道:“姐姐会担心,我能理解。因此,我会想办法送消息去给她,此时不用你们来操心。”
素昔连忙跪下,道:“奴婢谢过二姑娘!”
君晓的这位奶娘已有三十多,她率先跪下,十七八岁的银镜——同时也是素昔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自然也跟着跪下了。
从安排伺候君晓的人这方面看,聂湘还是有几分智谋的,人选得很不错。
聂韶音又进行第三个叮嘱:“我这儿不是在宫里,不兴动不动就下跪的,以后不必多礼。你们按照我的嘱咐,好好照顾晓晓,便是重中之重。我这边也会有专人来负责藏心苑的一应事物,有事你二人与她直说便好。在我允许之前,不准走出藏心苑的院门。”
“是,二姑娘!”素昔郑重地磕了个头,便拉着银镜起来了。
聂韶音看着她们一会儿,目光放在君晓那张苍白的小脸蛋上。
母亲生得闭月羞花,这孩子的五官继承了她母亲的胚子,若是能够长成大姑娘,肯定也是人间绝色。
只可惜,好不容易长到四岁,就吃尽了苦头。
先天性心脏病,时不时发作,心绞痛都能折磨死一个孩子,偏偏是不容易死亡的那种。因为药物作用,伴有其他并发症。
因为病痛折磨,所以许许多多的食物都不能吃。每天除了带着药味的流食,就是汤药。
可怜到了极点!
聂韶音没想过能够在很短的时间治好那些杂症,首要的便是要减轻孩子的痛苦。心情愉悦对她的心脏病只有好处,只要不过分激动,绝没有坏处。
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保守治疗。
素昔从一旁的柜子里抱出来一叠够够的卷宗,道:“二姑娘,太医院给公主看病的记录,娘娘都让人偷偷抄下来了,几年来的都在这里,您要不要瞧瞧?”
聂韶音挑眉,很是意外。
有这些,自然更好!
她看了一眼紫衣,紫衣意会,接过那些卷宗。
聂韶音则是解开腕包,取出三枚银魄下针,此时,居春将化开了药丸的一小杯温水送了过来。
接过杯子,聂韶音亲自给君晓喂药,小小的长柄银勺,一次只能喂进去几滴。
她一边喂药,一边问:“姐姐她,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娘娘说,一切但凭二姑娘吩咐,让我们一切都听二姑娘的。”一开始,素昔还有些担忧,也不敢太相信聂韶音,但见聂韶音动作温柔,这才看得十分放心。
聂韶音点点头,道:“以后,我聂韶音就是你们的主子了。希望你们能够分清楚这等关系,少说,你们也要跟我好多年的,只要你们照顾好晓晓,我也不会亏待你们。只是,以后,宫里头那些行话,在折枝园就不要提了。”
“是,二姑娘。”素昔毕竟是跟着聂湘的老人了,自然知晓分寸。
从进门开始就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聂韶音,这才冲她们笑了笑,道:“先礼后兵,每个人都遵守底线莫要踩线,人生定然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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