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一听,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眸中冷芒毕露,那寒光几乎能跟手中刀刃比肩了,忙道:“也不尽然,我想王爷应不是那般。”
聂韶音转头看紫衣,敛去了眸中寒芒,换上了笑意。手中的手术刀在掌心轻轻地拍了拍,道:“就算他是,我也会让他不是的!”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女人是男人的生命导师,优秀男人大多数是女人调教出来的。
在她聂韶音这里,如果调教不好,就上手术!
紫衣只觉得她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再看那金魂金光发凉,不敢多说了。
毕竟,她现在的主子是聂韶音,自然是以忠诚于聂韶音为第一要事。期盼着旧主安好,却不能分不清楚主次。
她问:“小姐现在是回王府呢,还是去医馆?”
聂韶音脱口而出:“医馆。”
*
明镜台。
聂韶音刚刚迈入门槛,便看见一道玉色人影站在大堂柜台前,眉清目秀的少年端着一副与年纪不符的成熟老练,正在与那贵气之人说些什么。
见聂韶音进来,蔺梵音眼睛一亮,顾不上与君泽宁说话,立即将身子转过来,作揖,道:“姐姐来了!”
“嗯。”聂韶音应声回礼。
然后转头,对上也转过来望着自己的君泽宁,微微颔首,道:“君公子,这是要看诊还是抓药?”
君泽宁捏着手中铁骨扇子在手中把玩着,天儿冷也没有打开扇风,只是在手中又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笑道:“我来明镜台,就非得是看诊或者抓药,不能是来探望你的么?”
“哦?”聂韶音挑了挑眉,没说话。
那面冠如玉的男子幽幽叹了一口气,眉心轻拧,道:“怎么说我也算帮过你,心中将你视作朋友,莫不是拿了热脸贴了冷屁股吧?”
这话,一个大老爷们对个姑娘家说,算是不雅。触及聂韶音凉飕飕的眼神,他连忙用扇子拍了拍薄唇,又道:“瞧我真该打,说话放肆了,罪过罪过!”
聂韶音觉得好笑,道:“君公子,请进吧。只是我还有点事,劳你稍候。”
又转头朝紫衣吩咐:“你带君公子去内堂,我与梵音说几句话便来。”
“是。”紫衣便领着君泽宁进后堂。
聂韶音看向蔺梵音,见他的目光追着君泽宁跨过了中间那道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色有些复杂。
她清了清嗓子,道:“梵音,有件事我要交给你去做。”
蔺梵音回过神来,忙道:“姐姐请说。”
由于他的个头还没有完全长开,比聂韶音并没有高出多少,因而两人几乎能够平视,聂韶音也觉得说话方便许多。
她伸手拉了拉蔺梵音的袖子,道:“到账房来。”
“君公子那边晾着没事么?”蔺梵音有些疑惑。
照理说,君泽宁上门来找她,不是应该先把事情处理好将人打发了为紧要吗?
聂韶音轻笑一声,道:“我看他是闲得发慌。他闲得蛋疼,我可没那么多功夫,还是先把要紧事说了再理他。”
君泽宁如果有很着急的事,就不会跟她耍嘴皮子了,那贵公子一看就是闲的,她不如先办妥自己的正经事。
听言,蔺梵音面色似乎松缓了不少,却又说了句:“毕竟是客人。”
聂韶音侧首,见他有些为此时纠结的模样,看上去相当可爱,没忍住手痒,伸过去掐了掐他的脸,道:“君泽宁呢,这次也是帮了我的大忙,算是对我有恩。但你都知道说了,他是个客人。在我这里,客人可绝对不会有自己人重要的!”
微凉的指尖触及蔺梵音的脸颊,他竟像是被火灼了一般,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下意识退了一步,抿了抿唇,道:“姐姐,梵音可不是三岁孩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