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忍不住疼瑟缩起来,吴氏看得是一脸心疼,碎碎念道:“你那父亲,当真不是个东西!当初你舅舅们就怎么看走了眼,让你娘嫁给这么个人渣!咱们邝家可没有大老爷们打妇人这样的事儿发生!”
邝家一众坐在敞轩内,都围着聂韶音转,居春和紫衣倒是无事可做,只能守在外头了。
聂韶音倒是不接这个话,而是转移了话题:“对了,今日我也是有件事,想同二位舅舅商讨而来。”
邝于彦与邝于新对望一眼,邝于新脑子更灵活一些,他问:“何事?”
经过这么多事,他们也看出来了,说不好听,聂韶音就是个不安分的。可是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她很有主意并且有计划,她善恶分明敢爱敢憎,既然与邝家交好,绝对不会对邝家不利。
所以,她的那些与众不同便没有任何不好之处。
聂韶音知道邝家人已然把自己当成自己人,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便直截了当地把自己打算开养生馆的事说了一遍。
比起跟君陌归提及的,她这次说得更详细,详细到每一处运作都说得一清二楚!
“养生馆,除了接待客人在馆内疗养,还提供上门服务?”饶是邝于新足智多谋,依然觉得聂韶音这想法新颖惊人!
聂韶音淡淡一笑,朝众人看了过去,道:“别的不说,你们就说,这事儿有没有市场可不可行?”
“韶儿都说得这么详细了,我们也听得很明白。市场自然是有的。”率先开口的是廖氏,她毕竟是当家主母,接触的其他人家的内宅妇人比较多,她缓缓说道:“后宅妇人养生也好,年长老人的养老也罢,最重要的是,妇人生产的时候要承担的风险,倘若有韶儿明镜台作为后盾,那些想要生出子嗣的人家,自然不会舍不得这点银子。”
吴氏也点点头,道:“咱们虽然只是商户,可因为从事药材营生,接触的官家也不在少数。大嫂说的有道理,我也认为韶儿的想法可行。”
妇人都这么说了,邝于彦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自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倒是邝于新朝聂韶音看去,问:“韶儿跟舅舅们说这些,是为何?”
她总不会是因为从今往后当自己是邝家人,所以才把自己要做的事一一告知吧?
不会,聂韶音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聂韶音捂了捂还有些疼的脸,其实她此时被打的半边脸已经有些木了,挨打的时候牙齿蹭破了口腔,说话的时候带着细微的刺痛,并不好受。
可她既然做好了计划,便不想再往后拖延,所以忍着疼痛说道:“自然是实现当初我甫入邝家门之时许下的承诺,带着邝家一起翻身!”
几人互相对望,面面相觑。
聂韶音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与我沾上关系,就代表着麻烦。想想这数月以来,韶音已经惹下了不少麻烦。但是”
“俗话说的好,风险与危机并存。风险越大的事情,投资的回报可能就越大。也不是任何人,都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我都能理解。因此,韶音希望二位舅舅深思熟虑之后再回复我。”
毕竟,每个人所求不同,有些人不想冒进,他们更希望一步一个脚印把实力积累起来。
而跟着她聂韶音,有可能会发达,也有可能覆灭。
平淡如水不会是她聂韶音的人生,她的人生只有大起大落!
她言外之意,邝于新怎能不明白?
与她合作,极有可能要将邝家的一切都交托出去!
因此,邝于新没有急着回答聂韶音,而是看了一眼邝于彦,再看向邝真。
话既然说得这么清楚了,邝于彦当然能够明白聂韶音的意思——若是应下了这个合作,邝家就与她上了同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邝于彦也朝邝真看去,道:“真儿,为父与你叔父这辈子也走过泰半了,将来邝家是你的,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