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午时正到的么,云萝小姐怎么这么迟?”崔文翠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却没敢表现得太明显。
毕竟,云萝是忠烈之后,又是太后颇为宠爱的小辈,一般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云萝冷哼一声,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写着阴鸷,盯着崔文翠的目光十分不善,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把我的人赔进去就算了,事情不但没有成功,还让聂韶赚了好名声!你说吧,现在怎么办,要是说不出来,看我不抽死你!”
说着,鞭子扬了扬,一鞭子朝崔文翠身上抽过去!
“啪”!
崔文翠冷不丁就被抽了一鞭,手臂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疼得她五官都皱成了一团,痛呼失声:“啊!”
“云萝小姐这是何故?”她用手捂着受伤的手背,喘着粗气问。
云萝冷冷地瞪她,道:“这是对你的惩罚,你若是不出点好主意,能够让本小姐一举打败聂韶,绝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崔文翠心里咯噔一下,竟是有些胆怯。
她来找云萝当刀子,会不会是做错了?
万一引火烧身,得不偿失呢?
她心里有几分犹豫,可是想到能够利用云萝将聂韶音干掉,她又鼓足了勇气,挺直了腰杆,道:“聂韶虽然是我聂家出去的人,可她会医术这事儿,真的是闻所未闻,小妇人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呀!”
“哼!”云萝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崔文翠面上低眉顺眼,心里却对云萝这个草包十分看不起。
若非投了个好胎,她云萝有什么本事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出手这样狠毒,一言不合就挥鞭子!
可如今,她心里却是有成算的!
她忍着痛,垂下眼睑盖住眼里的暗芒,道:“这个聂韶,倒还真是顽强。云萝小姐,我心里有个大胆的主意,倒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云萝愣了下,问:“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崔文翠看了一眼彩儿,又回头把自己的心腹婆子支开:“你先出去,在门外看着,别让人偷听。”
那意思很清楚,这件事只愿意与云萝一个人说。
云萝好奇心一起,不顾彩儿挤眉弄眼的提醒,硬是把彩儿给赶了出去:“你去外头,给本小姐取些茶点来!”
彩儿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的,如果不顺从她,等着的肯定是被鞭子抽一顿,只能忧心忡忡地出去了。
没有其他人之后,茶室内安静下来。
崔文翠又殷勤地给云萝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送到了云萝的面前,道:“云萝小姐,你且听小妇人一言”
“聂韶不孝不悌,事实上我也是忍她很久了。可是呢,她这个人又十分狡猾,用寻常的办法根本奈何不了她。”
“所以云萝小姐,我认为与其跟她正面对抗,不如迂回为之。”
“你假装同她交好,慢慢筹谋,待她对你放下戒心的时候直接把她给了断了,岂不是更好?”
一番说辞,说得云萝面色晦暗。
盯着崔文翠的眉目,她皱眉道:“你倒是歹毒,竟然想要她死!可她毕竟已经是表格的人了,这样做万一表哥对我生了怨恨,那可怎么办?”
“云萝小姐,你可别说我歹毒。”崔文翠唇角冷冷地勾起,道:“我若没有这份硬气,你以为我能做了聂太医的平妻?后入家门的为妾啊!”
想了想,崔文翠如今在聂家的地位,云萝顿时对她深信不疑,端起茶杯就往嘴里送,一口喝干了茶水!
没错,不除了聂韶音,怎消她心头之恨!
就当她暂时憋屈一点,以后全都在聂韶音身上讨回来不就好了吗!
崔文翠又从袖笼里取出一只锦囊,放在了桌面上,道:“此事可不比上回你与婧儿那件事,可要仔细谨慎一些。一定要等到适当的机会,把东西添在她的饮水或者吃食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千万不要把自己给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