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疫情,不知是真是假?”
正俗坊紧靠永丰坊,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极大,刘丰急问道:“你有没有派人去正俗坊调查?”
“当然派了,但没有找到病人,据说生病的几户人家都已经连夜逃走了,有人证实,正俗坊十天前就有好多户人家夜里搬运尸体出城,卑职估计,这次疫病的源头在正俗坊,就是人跑得太多,已经无从查起。”
刘丰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颇为心烦意乱,天子命令他十天内筹集二十万贯军俸,他哪里筹得到,城中百姓早已被敲骨吸髓榨干,就算杀了他们也征不到税赋,更让他头疼的是,盐粮米销量锐减,很多人家买不起盐米,索性不吃盐,靠喝粥度日,偏偏这个时候又出现疫情,简直要逼死他了。
“先不说疫病吧!我们筹集军俸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刘丰焦虑问道。
杨密吞吞吐吐道:“办法是有的,但卑职不敢说。”
“你快说,什么办法?”刘丰急问道,这个时候,只要有办法解决难题,他天王老子都不管了。
“相国忘记上次是怎么解决军俸难题了吗?”
刘丰呆了一下,顿时想起来了,上次是抄了仇敬忠的府宅,还抄了太尉于晟和司徒张武浊,就靠这三家的财富解决了军俸难题。
他明白杨密的意思了,盘剥升斗小民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实在敲不出油水,只能打大户的主意,要么权贵,要么豪门巨贾。
刘丰首先想到大商人,他上次抄了太尉于晟和司徒张武浊,差点被弹劾罢相,这次他不敢再轻易对朝中权贵动手了,可是.....洛阳正儿八经的大商人早就没有了,都是各个权贵把持了商业,甚至包括他刘丰,洛阳的肉食和酒都是他投资的商铺负责供应。
动大商人就等于动权贵外戚,这个决定他做不了主,刘丰想到的唯一可以动手的人群,就是洛阳大户,主要以朝中文武百官为主,这帮人已经没有实权,家境普遍都不错,就是一群待宰的羊。
想来想去,这件事还是要先禀报天子再说,刘丰心中有点底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焦虑,他又问道:“疫情怎么处理?”
杨密不慌不忙道:“现在疫情到底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但卑职相信,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个病人,肯定有不少人已经感染,只是被隐瞒住了,从调查得知,这些感染的人和他们家眷害怕被抓或者被处死,都急于逃出洛阳城。
而且我们要吸取宋城县的教训,仇敬忠不肯放百姓出城,结果导致宋城县疫病全面爆发,卑职认为只要城中人口减少,传染就不会那么迅猛,所以卑职建议,放底层百姓出城。”
刘丰点点头,“先生的想法是对的,就怕天子不肯答应放百姓出城!”
杨密淡淡笑道:“相国放心,天子肯定会答应。”
“为什么?”
“天子关心的是军队和他自己安危,况且感染疫病的百姓逃往晋军控制地,天子一定非常期待晋军全线崩溃,撤回关中。”
刘丰顿时醒悟,连声道:“好!好!我现在就进宫。”
杨密刚转身要退出,他忽然如电击一般,他一下子明白了,‘以黄金为刀’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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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仇敬忠被剿灭了,但朱泚依旧闷闷不乐,不高兴的原因也很简单,剿灭仇敬忠他得不偿失,大部分领土都被晋军占领了,而且侄子朱遂生死不知,他曾派人去长安索要仇敬忠和朱遂的首级,长安把仇敬忠父子的首级给他了,另外却答复他,他们也没有找到朱遂的尸体,战俘中也没有发现,朱遂生死不明,
另外中原疫病爆发让他也很被动,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就怕疫病闯过虎牢关,进入洛阳。
最近看来,疫病似乎没有传染过来,让朱泚稍稍松了口气,但与此同时,巨大的财政压力,又让他寝食不安,一个月十几万贯的军俸,让他去哪里找?
这几天朱泚忧心忡忡,他除了逼相国刘丰想办法搞钱外,他也无计可施了。
可实际上,朱泚也并非没有钱,他的内库不知储存了多少财富,连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但有一点他毫不含糊,公是公,私是私,他不可能用自己内库的钱给军队发俸。
这时,有侍卫禀报,“陛下,刘相国求见!”
“宣他进来!”朱泚心中有点期待,不知道刘丰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