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奴婢可以离去,也可以继续签约雇佣,实际上就是给了二十年的过渡期。
所以白居易雇佣了两个丫鬟后,一个月就要花三贯钱,然后还要接济兄长两贯钱,白居易的五贯钱俸禄就没有了,好在他在报馆半天兼职,每个月还能挣五贯钱,勉强维持了一家人的生活,但他再想请个厨娘就不太可能了。
这天晚上,白居易从报馆回到家里,一名丫鬟迎上来,行一礼道:“夫人请公子去一趟。”
白居易连忙来到母亲房间,母亲陈氏信佛,大部分时间都在诵经念佛中度过,白居易事母至孝,他跪下行礼问道:“孩儿给母亲请安!”
陈氏笑道:“愚儿起来吧!”
白居易站起身,垂手而立,陈氏问道:“愚儿平时在外面应酬多吗?”
白居易摇摇头,“孩儿没有什么应酬,最多和同僚朋友去喝两杯酒。”
“你年纪也不算小,迟早要面临婚姻大事,如果你有自己喜欢的姑娘,为娘也不会反对,但前提必须是出身清白,门当户对,这是为娘唯一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白居易听得一头雾水,“娘,你怎么想到说这件事?”
陈氏脸色有些阴沉下来,“今天下午,有个小娘子上门找你,她主人叫施红袖,让你有空去一趟天籁乐坊,娘心中很不高兴,你怎么能和这些欢场女子混迹在一起?”
白居易吓了一跳,施红袖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处?
他连忙解释道:“娘,天籁乐坊不是那种不堪的场所,它是一所等级很高的女子学校,从上到下都没有男子,是晋王殿下开办的,专门教音乐、舞蹈,孩儿听说晋王侧妃有时也会在里面教授学生,连潘相国和杜相国的孙女都在里面学习,施红袖也是里面的助教。”
“不是吧!娘也看报纸,这个施红袖可是长安很有名的唱歌伶人。”
其实白居易和施红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他是施红袖的铁杆粉丝,他不愿意在母亲心目中,施红袖的形象很不堪。
他急着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施红袖是长安有名的才女,写诗作曲都非常有名,她因为参加官方组织的活动,就是彩船游行,专门唱歌,所以名气很大,她其实是天籁乐坊专门教音乐的女先生。”
陈氏可不吃儿子那一套,冷冷道:“娘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是郎情妾意也好,逢场作戏也好,我丑话都要说在前面,娘不准你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必须门当户对,你的妻子必须是名门世家或者官宦人家的女儿,这是娘为了你的前途着想。”
白居易很无奈,他和施红袖什么关系都没有,母亲却把红线给他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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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郁郁不乐回到自己房间,母亲这不是第一次干涉他的姻缘了,他姨夫是个商人,姨夫的女儿珠儿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三年前,他们互生情愫,姨夫姨母也有意成全他们,但母亲却坚决反对,话说也比较难听,白家的儿子绝不会娶商人的女儿为妻。
为了这件事,母亲和姨母的关系也非常僵,去年表妹和一个扬州大商人家的儿子定了亲,令白居易心中十分痛苦,这也是他早早离开润州,进京赶考的主要原因。
这时,侍女阿宝进来行一礼,小声道:“公子,这里有一封你的信。”
白居易一怔,“什么信?”
“是施姑娘的侍女带给你的,我没有交给夫人。”
阿宝把信放在桌上,便转身跑了,两个小丫鬟都是精灵鬼,她们知道这封信被夫人拿到,肯定会被烧掉,她们便偷偷隐瞒下来,交给了公子。
施红袖居然给自己写信,白居易不由又惊又喜,连忙取过信细看。
‘红袖听闻公子兼职报馆主笔,心中不胜惭愧,是红袖误会了公子,红袖特备素纸、长琴,邀请公子品琴赏诗,以示赔礼,望公子明日下午移步听琴小筑,红袖扫径相候。’
下面的落款时间是今天,书法十分娟秀流畅,一时间,白居易心中充满了无限向往。
但他还是有点不明白,施红袖怎么知道自己在报馆兼职?又怎么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白居易重重一拍脑门,他忽然明白了,除了薛清泄露,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