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功之内,知晓“本命魔仆”的亦不多,他按捺不住,频频打量着帝朝华,越看越觉得此女神秘莫测。
这才说得过去,魔王波旬麾下一十八魔将,真身降临,怎会如此不堪一击!魏十七心下了然,他也无意多费口舌,径直问道:“阁下藏身于星蛟体内,来到吾殿中,究竟意欲何为?”
支徵、莹明、枯藏三员魔将修有秘术,虽隔万里,动念相通,支徵炼化金冠子残魂,得知天后下落,莹明、枯藏随即着手搜寻鱼龙胜境,莹明、枯藏误入万妖窟,为天后灭杀,支徵亦感同身受。然则当他寻踪而去,鱼龙胜境早已荡然无存,魔王之命,支徵不敢违抗,只能继续在星域游荡,大海捞针,苦苦寻找线索。
柱石殿虽成废墟,天庭诸殿之间,自有气机牵引,支徵随着柱石殿四下里漂荡,顺手降服一些星域异种,以为耳目,到处打探消息,也是机缘巧合,与云浆殿重楼殿相距不远,这才附身于星蛟体内,误打误撞,见到了当年窃取柱石殿神物的旧相识。
支徵深吸一口气,道:“吾等奉魔王之命,潜入星域,寻找天帝下落,不想在鱼龙胜境内,为天后所灭,无以复命,不敢回转他化自在天。敢问殿主,可知天帝何在?”
魏十七熟视良久,斟酌着其中的利弊,挥手道:“你可将真身前来,随吾讨伐别宫他殿,立下功勋,再引你去拜见天后,亲口相询。”
旧日将堕,新日当生,镜曰万妖,星名十恶。魏十七乃谶言所示之人,天后并未向他隐瞒真相,然则正阳四宫二十八殿,众人只知天后携帝子降临,却不知天帝业已陨落,也无人敢问起。帝朝华闻言几乎要笑出声来,这分明是挖个大坑让他跳,重楼殿一战,折了洗心殿沈芋头、荡寇殿万霖道人、长河殿史玉龙三位真仙,魏十七嫌手头战力有所削弱,正好支徵送上门来,说不得,先征用了再说,至于支徵见到天后有没有机会问出口,问了会有什么下场,就与他无关了。
坦坦荡荡,出乎意料之外,魏十七摆明了要他效力,支徵不觉皱起眉头,沉吟道:“讨伐他殿,亦无不可,只是拜见天后,当真可得知天帝下落?”
“不问,不可知,问了,或许可知。”
这倒是大实话,支徵苦笑道:“天后既然不容分说,灭杀莹明、枯藏二魔将,为何对吾手下容情?”
魏十七淡淡道:“那就赌一赌吧,反正只是一具本命魔仆,毁了就毁了,魔王跟前,想必也说得过去了!”
支徵微微一怔,喃喃自语道:“也是,只好赌一赌了……”
魏十七将目光投向帝朝华,道:“让他发个誓赌个咒什么的,莫要出工不出力,坏了大事。”
帝朝华心知肚明,这是要敲钉转脚,逼着支徵卖苦力,不得偷懒,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笑吟吟道:“支魔将何不以血池起誓,如有违背,意识湮灭,身入血池?”
支徵心中一凛,目露凶光,瞪着她一言不发,帝朝华笑意不减,浑不将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