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韩兵的说法,却是华山派不占理——他的一面之词,岂可随便相信!
韩兵道:“江湖事江湖了,拳头硬的在理,多说无益。我且问你,你甘不甘心?只要你开口,我就替郭传鳞做主,让他娶你为妻!”
秦榕有些窘迫,她与郭传鳞的对话,显然被那人听在耳中。郭传鳞则心中一动,韩兵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有失一贯的冷静自如,难道……难道他与秦榕有某种渊源?
韩兵见她扭扭捏捏,久久没有作答,不觉摇了摇头,身处险境,不可久留,他踏向郭传鳞,秦榕本能地挡住去路,说道:“你……你别过来!”
“我要把郭传鳞带走,别挡着我的道。”
“不行!”秦榕尖叫起来。
韩兵呵呵冷笑道:“你担心他的安危?放心,学了青城派的功夫,就入了青城派的门,他是我的门人,我还指望他报青城派灭门之仇呢!”
郭传鳞叹了口气,出言阻止道:“秦师妹,你走吧,韩先生一言
九鼎,不会伤害我的。日后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这几句话滴水不漏,意味深长,用“一言九鼎”四字扣住韩兵,又暗示秦榕自己不会忘情,他日还有再见的机会。
秦榕愣了一下,心中万分凄苦,日后有缘,他二人能有什么缘,再见之时物是人非,只怕他早已是旁人的夫婿!她一跺脚,摇首哭道:“我不要以后再见,我们眼下就不要分开!韩先生,你若要带走郭传鳞,就连我一起带走吧!”
“好!好!当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当年……她若有你这么果敢,何至于……”韩兵深吸一口气,眼圈有些发红,他将利剑收入鞘中,上前提起二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黝黝的山林中。
数个时辰后,正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落雁峰十八里坪警声四起,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乱成一团。嵩山派掌门丁双鹤脸色铁青,手持利剑,领着一干门人直奔贺岁堂而去,须发俱张,怒不可遏,华山派的弟子急忙上前阻拦,双方唾沫乱飞,相互指责,眼看一场乱斗不可避免。
华山派掌门厉轼及时现身,喝住正待动手的弟子,和颜悦色地问道:“丁掌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双鹤眼圈都红了,他一剑砍在身旁的巨石上,火星四溅,长剑断为数截,怒道:“茜儿她……她……她……她……”他慢慢蹲下来,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全然失去了一派掌门的威严。
厉轼顿时脸色大变,脱口道:“令孙女莫不是……莫不是被人……”
冯笛乖戾的脸上不停抽搐,她突然尖叫道:“是青城派的余孽,阴魂不散,上山来寻仇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厉轼眼中寒芒闪动,恨恨道:“青城派!青城派!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举目四顾,令诸位峰主长老,弟子门人,四处搜索戒备,遇到可疑之人,立即发声示警,不要贸然与其交手!
丁双鹤抬起头,悲愤地问道:“是谁?是谁害了茜儿?”
厉轼静静道:“青城派,韩兵,韩大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