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的根本,赵帅正是看到了这点,才放手一搏,倾尽全力攻打谷粱城。”
“大帅的下一步打算攻打夹关了?”
“攻打夹关谈何容易!夹关是朝廷西北的锁钥,扼守咽喉要道,西接松岭,东临绝涧,南依葛岭,北濒衡河,地势险要,道路狭窄,素有‘车不方轨,马不并辔’之称。况且朝廷在夹关驻有重兵,单是叫得上名号的猛将,就超过双手之数,靠赵帅手头的那点兵,拼光了都踏不进夹关半步!”
……
虽然没有行拜师之礼,韩兵默许收下了这个学生,他觉得郭传鳞是难得的可造之才,公务之余,挤出时间指点他读兵书,修炼青城派的武功。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隐晦的念头,赵伯海虽是叛军中出类拔萃的人物,终究是五十出头的人了,最多再过七八年,血气衰竭,昏聩在所难免,其子赵桓顽劣不堪,若没有人继而崛起,叛军只是叛军,难成气候。他有意栽培郭传鳞,取赵伯海而代之,问鼎中原,逐鹿天下。
青城派的武功分拳
法、剑法、内功三宗,按部就班,应当先练拳法,锻炼筋骨,拳法有成后再练内功,温养精气神,待内功有了一定火候,再学剑法。循序渐进,基础虽然打得扎实,耗时却太久,有些资质平平的青城弟子,从黑发练到白头,剑法才刚刚登堂入室,不及华山派练了七八年剑的愣头青。韩兵另辟蹊径,想了一个速成之法,先传郭传鳞剑法,打算等他剑法略有小成后,再由外及内,修炼内功心法。
这一日,夜凉如水,万籁俱寂,秦宅后院中,郭传鳞手持利剑,长身而立,沐浴在泠泠清辉下。他把青城派的松风剑法从头至尾想一遍,深深吸了口气,舒展四肢,摆出一个又一个难看的姿势。他已经错过了练剑的最佳年龄,骨节僵硬,硬胳膊硬腿,就连韩兵也不讳言,说戟鞭镗槊之类的外门功夫更适合他,练剑事倍功半。
外门功夫练得再好,也及不上秦重这等天生神力的猛将,郭传鳞心性坚忍,决意一条道走到黑,将松风剑法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浑身上下大汗淋漓,精疲力尽才收手。他绕着后院兜了数十圈,待汗水微干,呼吸平顺,这才回到屋内歇息。匆匆擦了把身,一头栽倒在床上,甫一合上眼,便陷入黑甜乡,鼾声起伏,睡得昏天黑地。
中夜时分,鼾声戛然而止,郭传鳞蓦地睁开双眼,眸光深邃,有无数星辰明灭,魏十七一缕神念从龟息中苏醒,轻而易举侵入灵台,借他的双眼打量着这个世界。过去之痕,现世之印,未来之影,魏十七借一缕气机作法,于恒河沙数的未来之中,算定弥罗镇神玺落于此世,唯有捉回这一道“未来之影”,方可镇压太初灵性,降服镇道之宝。
神念占据灵台,郭传鳞毫无秘密可言,每一事,每一念,每一言,每一行,魏十七了然于胸。这具身体太过孱弱,不足以长久支撑他的神念,更不用说横空出世,立于此方天地的巅峰,执拿弥罗镇神玺了。急是急不得的,他必须耐心等待,就像等待婴儿长大成人,不过在此之前,不妨轻轻推他一把,赠他一个隐藏极深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