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猜想他是在修炼命星秘术,他屈指轻弹,在冬至殿外布下一道禁制,免得有人误入此地,惊动了五明宫主。
南天门一十三宫浮于星域,在气机牵引之下,循着一条命运的曲线,驰往未知之所。三十载光阴倏忽而过,风平浪静,帝释天的陨灭只是个意外的小插曲,逃散的忉利天天众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这一日,玉清宫主赵元始心神不宁,有所感应,掐指推算片刻,起身离开玄都山,衣袖飘飘,径直遁出南天门,极目望入星域深处,若有所思。
无移时工夫,上清宫主许灵宝、太清宫主孙道德联袂而至,立于赵元始身后,三位宫主感应天机,心意相通,隐隐察觉到正阳门、瑶池与三十天外诸宫的气息,虚无缥缈,隐现不定。
沉吟许久,孙道德徐徐道:“天庭回归在即,师兄可否拿定了主意?”
帝子,天后,瑶池宫主西华元君,光明宫主列御寇,兜率宫主李老君,若他们联起手来,南天门未必占得到上风,双方内斗打得
天崩地裂,只会便宜了外人,须知西天灵山大雷音寺那位佛陀,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赵元始目视紫微星,沉声道:“帝星暗淡,大势倾覆,吾辈当秉承道心,勿为意气之举。”
许灵宝眉梢微微一动,道:“师兄的意思是尽弃前嫌,合力扶持帝子?”
赵元始道:“当年天帝出走,列御寇掀起内乱,致使天庭四分五裂,落到如今境地,尽弃前嫌却是一句空话。帝子虽祭天正告三界,重立天庭一角,气机引动诸宫回归,但他一日不掌弥罗镇神玺,即非是名正言顺的天庭之主,只是我南天门诸宫态度不明,又有大雷音寺如来佛法威胁,西华元君列御寇等才勉强放下芥蒂,静观其变。”
许灵宝猜到了师兄的心意,皱起眉头,试探道:“谁人执掌弥罗镇神玺,便是天庭之主,师兄……并不看好帝子?”
赵元始收回目光,字斟句酌道:“紫微星乃重元君之命星,重元君收拢诸天诸界灵机,点化三十六处仙界,执掌弥罗镇神玺,登临天帝之位,自此紫微星称作‘帝星’。天帝之命星,方是‘帝星’,非是命星择紫微,即为天帝。”
许灵宝与孙道德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当日五明宫主挟大势从深渊回归,推动紫薇星大放光明,那魏十七毫不犹豫截取气运,十恶命星压迫帝星,致使紫微暗淡无光,这其中的意味,昭然若揭。
孙道德轻轻咳嗽一声,道:“师兄所言甚是,天帝陨落,帝子归来,吾辈当秉承道心,勿为意气之举。诸天本无帝星,天帝一脉也罢,五明宫主也罢,谁人执掌弥罗镇神玺,即为天庭之主。”他还有半句话没说下去,若得天机所倾,气运所钟,赵元始执掌弥罗镇神玺,玉清元始天尊为天庭之主,也就不存什么帝星了。
赵元始自然听出他言外之意,深深忘了孙道德一眼,叹息道:“师弟莫要忘了,佛法当兴,道法当灭,这天庭之主,天帝之位……”他摇了摇头,心底腾起一阵无法付诸言语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