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血光,摄入星域深处,蓦地一折一合,向己身剪来。
好手段,好变化!赵元始暗赞一声,头顶庆云迎上前,血光落处,铿锵有声,竟将这一朵祭炼万载的庆云一剪为二。莲瓣耗尽血气,血光渐次暗淡,消散于无形,庆云合拢于一处,滚滚向内塌陷,约摸小了三成,赵元始不觉摇了摇头,深感可惜,深渊血气行杀伐之道,侵吞万物,果然凌厉无双,天庭之中,唯有天帝引动星力一击,可与之相提并论。
地藏王以一瓣血莲破开“五灵摘星手”,趁对方凝神化解,催动血气法则脱身而出,遥相对峙,静观其变。这等通天手段,并非无懈可击,见过一次有了提防,断不会再落入其中,只是对方三清合一,气息暴涨,却不得不留意。
赵元始微一沉吟,摄出清穹荡魔珠,纳入庆云之中,酝酿百息,庆云又缩去一成,清穹荡魔珠落入掌心,珠内多了一道神光,随手祭起,朝地藏王当头砸落。地藏王冷笑一声,这玉清宫主手段单一,来来回回就这几
手,一颗清穹荡魔珠,不知做了多少文章,也不嫌腻歪,他张开血气神域,将此珠一定,却骇然发觉,法则之力层层瓦解,一道神光劈开神域,斩至身前。
无奈之下,地藏王只得催动血莲迎上前,莲瓣开合,将神光收去,血色退去些许,花蕊萎靡,似乎伤了元气。清穹荡魔珠骤然消失,下一刻回到赵元始掌心,圆坨坨光闪闪,滴溜溜直转,他心中一定,神光克制血气,自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当真与对方硬耗,血莲花瓣望之不止双手之数,便是把头顶庆云尽数散去,也不过抵消三四,如之奈何?
地藏王见其颇有踌躇之色,略加思索,便明了赵元始顾虑所在,暗道一声侥幸。那血莲乃是他性命寄托之物,意识神魂俱在其中,一瓣有一瓣之用,不可轻易损耗,若缺失四五,即动摇存身根本,不得久驻于世,赵元始却是高估了他的手段。若此身完好,血气充盈,又何许如此委曲求全?地藏王生怕对方看破玄机,飘身上前,汲取体内血气,操纵法则之力,塑成一柄法剑,双指拿一个剑诀,在剑刃之上一捋,祭在空中,磨了一磨,幻化无数血光,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赵元始摇动头顶庆云,不拘虚实,将血光尽数收去,他思忖对方神通广大,不是一时三刻打发得了,“玉清元始天尊”法身一旦溃去,许多手段施展不出,愈发落在下风。对方有何心思,是何结局,亦非不可探察一二——此念一起,上应天机,赵元始仿佛触摸到冥冥中一缕机缘,当下将左肩一摇,祭起通灵玉如意,右肩一摇,祭起先天风火扇,二宝光芒万丈,投入头顶庆云之中,星光乱颤,仙音缥缈,青黄白三道神光将其罩定,此隐彼现,现出万物生灭之幻象。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赵元始睁开双眼,朝地藏王望去,未来种种,尽落于眼下。地藏王双目圆瞪,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仿佛海潮澎湃,将身心淹没,他察觉光阴之河滚滚向前奔流,赵元始正以无上神通,窥视他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