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心里逐渐升出悲凉和绝望的情绪,她回视着陆承颐,勉力笑笑。
陆承颐往前走了一步,“怎么不躺着,出来了?”
她没接他的话,手扶住了门框,表情和刚才没什么变化,只是嘴角边上勉力挤出来的笑容逐渐没落,似乎有些装不下去了。
“这个孩子”
宋清晚一开口,陆承颐就知道她已经听见了他和老医生的话。
他声音有些涩然,对着她的时候却收敛了起来,“医生的话,也最多只能听一半,全信不得。”
宋清晚垂下眸子,没再看他,手指抠着木门,微微拢紧。
“这个孩子,如医生所说,要不得,而且就算我身体没什么问题,我也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她的语气十分清冷,传到陆承颐耳中,他也微怔。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也不指望宋清晚能完全原谅他,或是回心转意,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的心会这么冷。
胸腔里涌起别的情绪,陆承颐的眸子逐渐深沉。
“我知道。”
淡淡的三个字已经将他所有情绪给压了下去。
宋清晚感受得到他陡然变冷的嗓音,她别开目光,只当是看不到他眼里的失望。
她手指微微抠着门边,低声笑道,“人年纪大了,就越发的胆小怕死,这一次离死亡这么近,我突然才发现,我只想要好好的活着。”
陆承颐抬眸,看她低垂着眼睑,也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只能从语气里来判断她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按照医生的建议,来引产这个孩子,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事情,你回去好好歇着吧。”他的声音里淡淡的冷意挥之不去。
宋清晚点头,目送着他远去,她眼光这才氤氲,手抚着小腹,她苦笑,“就算只有一年的时间,我也想把你生下来,只是我们必须瞒着他,不能再有任何的纠葛了。”
最后一句话,她是在提醒自己。
此时,锦园门口的一道身影也才消失在黑夜中,竟是跑去了陆公馆的方向。
那人借着夜色潜回偌大的陆公馆里,将在锦园所听所闻全都一五一十的对主位之人说了一遍。
主位上,陆知毅目光深沉,眼底有些寒冷,“你是说承颐也说出不要这个孩子这样的话来?”
“是的。”那个探子毕恭毕敬地回答,不敢隐瞒,“大少爷说会按照医生的建议,将那个孩子引产。”
“胡闹!”
一掌拍向梨花木椅的扶手,陆知毅眉头皱紧起几道沟壑,“这可是陆家的血脉,哪容得那个女人说引产就引产?承颐也是被那个狐媚子勾了心才这么糊涂!”
探子没有搭话,自家老爷明知道了宋清晚生下这个孩子后会死,却仍然坚持要留下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就知道他对陆家血脉的在乎了。
不然生母都没有名分的陆承颐也不会享受着嫡系子弟的待遇。
陆知毅冷哼一声,却是歇了气,指挥那个探子道,“去,到锦园里给我随时注意这件事。”
“是,老爷。”
坐在主位上,陆知毅察觉到探子离去后,眼底的沧桑中染上一抹无法掩饰的欣喜,他的孙辈血脉终于是有了。
但是陆承颐居然任由宋靖语那个女人将这个这个孩子打掉,他陆知毅第一个不答应。
这可是陆家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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