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错,步步错。这句话用在袁书瑶身上,最合适不过,如今她已经越来越疯魔了。梁星所住的公馆只有一个丫鬟,潜入进去,不是一件难事。夜深时,一道黑影从外墙翻了进去,他直接寻着到了后厨,将白色的药粉直接抹在碗的边沿,这样一来,丫鬟也根本不会有所察觉。就算要查也根本无从查去。男人做好这一切,微微勾唇,他利落的将纸塞回兜里,一转身,厨房的门却被推开了。赵副官眉眼冷若冰霜,双手负在身后,“原来是一个小贼在背后搞鬼。”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男人眉峰猛地蹙了起来,扫了一眼窗子,身手快捷的朝窗子边跃了过去。只可惜,赵副官的反应要比他更快,手已经探了过去,手掌作刃刀朝男人肩上劈过去。“想逃,没那么容易!”黑衣男人的身手不差,但是比起赵副官来,明显处于劣势。很快,赵副官的枪已经顶在他的太阳穴上。“要是想死,你就动。”男人奋力挣扎,无果,做了最坏的打算,要咬舌自尽,这样的把戏赵副官早就习惯,他的左手已经迅速的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动弹不得。“将人捆走。”门外的士兵立即进来把人给押走了。宋清晚听说有人给星儿下毒,吓出了一身冷汗来。“晚香,扶我起来。”赵副官的话还没说完,他忙止住晚香。“星儿没事,现在已经带回锦园了,那个下毒的人现在就在大厅里受审,总长的意思是让你过去一趟。”宋清晚的目光微微凝了一下,眸光幽深。她只怕这件事情没完没了,所以必须要尽快的解决这件事情,抓到幕后真凶。“我现在就过去。”陆承颐坐在大厅首位,正在审视抓回来的男人。黑衣跪在地上,目光蕴着冷笑,他闭了闭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早就领教过陆总长的手段,尽管使吧,我若是说出半个字,我的脑袋就给您当皮球踢着玩。”“剥筋见骨的手段有什么稀奇?”陆承颐淡道,唇边露出一个浅薄的笑容,可那眼底的寒意却让人如置冰窖一般。男人也算是有点骨气,望着他的眉眼笑意未退,似乎就是为了要激怒陆承颐的怒意。“听说现在的二夫人备受宠爱,我想有一件事情,我需得告诉陆总长一声。”他提到宋清晚时,她正好到了。陆承颐瞧见她,眼底的狠厉微散,已经起身到了她的跟前要去扶她。宋清晚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他的手,连视线都没跟他对上。“我自己可以走。”陆承颐手上落了空,晚香站在一旁略微尴尬,扶着宋清晚到了侧位。她视线落在男人身上,秀眉微拧,她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他就是给星儿下药的人。”宋清晚眉头蹙的越发的深了起来,想了一会儿,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和这个男人会过面了。“他是为袁书瑶办事的人。”她的语气十分笃定。男人的目光也回视着她,眼睛里是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看来夫人已经想起来了。”陆承颐拧起峰眉,他不太明白二人之间的关联,更不懂这个男人和袁书瑶怎么会有关系?还未开口,宋清晚已经腾地起身。晚香惊呼,“夫人!小心!”她站起身的同时,那个男人也猛地起了身,只是陆承颐反应更快,所以便一脚又将男人踹倒在地,不知怎么,他突然就吐了一口血出来。宋清晚神色不变,她一步一步走到男人跟前,眸光锐利如刀,然后蹲下了身体,直视着他。“你是以前绑走我的那个人。”“是。”男人徐徐将嘴角的血渍擦干净,唇边一泓诡异笑容逐渐加深。“但是我什么都不会说,所以你也别指望在我嘴巴里套出些什么东西出来。”“那若我对袁书瑶动手呢?”显然,提到袁书瑶,男人的神色有些变化,尽管只是一瞬,也被宋清晚所捕捉。她断定,这男人很在乎袁书瑶,对她是有私心的。宋清晚紧跟着逼问,“你是加藤和贵的人,但实际上却是袁书瑶的亲信,对吗?”男人已经不再回答了。陆承颐眸光立即冷了几分,他侧身对赵副官道,“去将大夫人带过来。”“是。”“跟她无关!”男人的情绪开始发生了变化,宋清晚目光微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郑辉。”“你去休息,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身侧传来男人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越距了,但是这一次她也不打算退让。宋清晚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凝着陆承颐。她眼底嘲讽甚浓,“陆总长所谓的处理,不过就是把事情压下去,然后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吗?”说着,宋清晚便笑了。“以往如此我也就算了,可这一次,她对一个孩童下手,我没有办法忍,陆总长若是还要选择包庇,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讨回这公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宋清晚不回答,气氛顺势沉闷下来。赵副官已经把袁书瑶带了过来。“总长,人已经带到了。”袁书瑶看到地上跪着的男人后目光一窒,心头像是被人用铁烙烙了一下,灼热不安。郑辉怎么会在这里?她平静的神色间夹杂了一丝阴冷,脑子已经在飞快的转动,想着这一次该如何脱身。“这个人,你认识么?”陆承颐幽幽发问,掀眼朝袁书瑶看去。袁书瑶瞳孔微暗,但是面上还算镇定。她手上依旧拿着佛珠,神态无半分慌张,扫了一眼郑辉,“认识。”陆承颐眯了眯眼。这回答让宋清晚有些错愕,她倒是没有想她会这么坦然的承认了。宋清晚回到原座,也不说话,打算静观陆承颐如何处理。“星儿的事,是你指使的?”“我说了跟她无关,是我自己私人报复。”袁书瑶还没开口呢,郑辉就开始着急帮她撇清关系了。她捏紧了佛珠,唇边露出苦楚的笑。“承颐,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若是现在有人给我泼脏水,我也无半分辩驳之力。”陆承颐看了她半响,手指搭在桌边,似乎是在斟酌她话中的可信度。宋清晚眸色安然,目光朝袁书瑶看去。“那个道者,也是你安排的,不是吗?”“现在承颐身心都在你身上,我有自知之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在这锦园待了这么久,与袁书瑶交手多次,她早就察知她的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