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振峰的神色怔了怔,却也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是意外,又是什么呢?”
傅暖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拳头,强迫自己镇定,又道:“陈教授,有学生说,你在实验室里囤放了几十桶镁粉,那是危险物,学生提醒过你,你却说是实验需要,不听劝阻。然后没两天就发生了爆炸,陈教授不想说点什么吗?”
陈振峰听到这话,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茶,一脸无辜地反问:“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儿?你说镁粉,有什么证据?现场有吗?”
傅暖被他这随意的态度激怒了,本克制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她脸色一变,怒道:“当然没有,现场都炸成那样,记录也早就被给你删了!”
“这位老师,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胡说。”
“你!”
傅暖激愤地站了起来,刚要发作,身旁的容与握住了她的手。
她看到男人眼中的讳莫如深,只听容与不温不凉的声音幽幽传来——
“陈教授,进购镁粉的记录不只学校实验室有,供应商那边也有。很不巧,在来这里之前,我去了供应商那边,拿到了采购记录。”
陈振峰抬起头看向容与,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尤其是听到后半句话,他手心开始有了细汗。
容与全然不理会他的反应,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冷肆的弧度,“有人以学校实验所需化学用品为由,向那家供应商购买了几十桶镁粉。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陈教授。”
陈振峰身子一滞,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杯,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见陈振峰不做声,傅暖咬了咬唇,又接着追问道:“还有一件事,在爆炸发生前,16号的晚上,你去过实验室,并且待到很晚才离开。那晚上,陆嫣然同学也在陈教授,你和她那晚发生了什么,你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吗?”
傅暖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客厅里,三人的视线寻音而去。
只见樊娴站在房间门口,脚边是掉落在地上摔碎的玻璃杯。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的丈夫,震惊不已。
这时,陈振峰怒了,他重重把茶杯砸到茶几上,厉声喝道:“这位老师,为人师表,有些话可不能胡说!你刚才说的话,有证据吗?拿不出证据,你就是诽谤!”
面对陈振峰的怒驳,傅暖心中不由冷嗤。
既然樊娴已经听到了,那她也不用再顾忌什么,索性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怀疑的都说出来——
“我去找过陆嫣然的母亲,她说16号那晚陆嫣然给她打电话,哭得很伤心却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而陆嫣然的室友也告诉我,第二天有看到陆嫣然手臂上有淤青!那晚去过实验室的人只有你和她,她去实验室之前还好好的,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是你在实验室里,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不好的事?!”陈振峰怒气冲冲地瞪向傅暖,字里行间,倒像是自己受了莫大的冤枉一样。
傅暖也是怒极,没有犹豫,直白地说出了那两个字——
“性侵!”
一听到这两个字,陈振峰的脸色顿时煞白。
“她说的是真的吗?!”
有什么东西在樊娴脑海中炸开,她迈步走到丈夫身前,目光逼视着他,质问道:“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振峰慌忙站起身,将妻子拉到身边,怒瞪着对面的两人。
“这根本就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