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息只觉得整个手都是冰凉的,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只好僵直在原地。
甄太医见此,也不敢硬逼,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上座之人,却见殷逸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只好回头硬着头皮再说了一便:“顾大人,请把你的手腕伸出来。”
顾今息见殷逸是铁了心,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只好伸出手来,任由甄太医为自己诊脉。目光紧紧地锁住上座之人,眸光中满是警惕。
不多时,甄太医收回手,拱手对着上座之人禀告道:“陛下,顾顾姑娘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所幸救助及时,没有留下丝毫的后遗症。请陛下宽心。”
顾今息耳中只能听到那“姑娘”二字,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别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看着顾今息花容失色的样子,殷逸心中不知怎的,平白生出一份不忍来,呵止住甄太医:“好了,既然没有什么事儿,你且退下吧。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像甄卿这种聪明人,就不需要朕再多说了吧。”
甄太医长年与内宫打交道,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见殷逸这般语气,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忙躬身道:“多谢陛下提醒,微臣晓得。微臣告退。”
说着当即眼观鼻鼻观心,躬身退了出去。
直到甄太医消失在大殿内,顾今息还是一副回不过神的呆愣样子,殷逸虽然不介意多欣赏一番她的这种表情,但奈何还有正事要做呢。
“顾卿!”
殷逸加重语调叫了一声,顾今息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陛下,您”
顾今息有些艰难地开口,说到一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只好尴尬地顿住。
“朕是怎么知道的?”殷逸挑眉,帮她问了一句。
“不!”
顾今息逃避般的闭上眼,这个问题她已经从刘老和殷逸方才的举动中得到了答案,她想要知道的是
“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嘛,”殷逸微微思虑片刻,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既然顾卿已经知道了缘由,自然该心里有数才是。”
殷逸是有意误导顾今息,若说他什么时候知道顾今息是个女子,自然是从见她的第一面就心中有数,那日惊诧交加的感觉,到如今都历历在目。
只是,她把原因理解错了,这时间自然也会定格在自己第一次替她治伤的时候。
这,可就怪不得他了,不是吗?
顾今息不知道自己已经着了殷逸的圈套,兀自苦笑。
是啊,她真是被吓昏头了,如此明显的问题,也要问出来,不是平白惹人嘲笑吗?
顾今息尽量收拾心态,试图找回理智:“陛下,微臣自知身犯死罪,不敢求饶,只是不知陛下要微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