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当了一夜的人肉垫子,半边身子早就麻了,但她不醒,他就不敢动,忍着蚂蚁啃噬的滋味,痛并快乐着。
过了一会儿,白千帆也醒了,眨了眨眼睛,弯弯的睫毛象蝶翼轻颤,发现自己还睡在墨容澉身上,忙往下滑溜,“哎呀,你赶紧动一动,都僵麻了吧。”
墨容澉躺着没动,说,“可不是麻了么,垫了一晚,也不给我揉揉。”
白千帆忙揉搓他的腿,不敢用力,轻轻的捏着,一路上去,一路下来,蚁噬的痛似乎真的减轻了,又添了酥麻感,心跳加速,血流也在体内飞窜起来,他忙按住她的手,“不用,我自己来。”
白千帆见他脸红红的,伸手去摸他额头,“爷是不是觉得热?”
墨容澉忙避开,跳下床,在地上重重跺了几脚才算完事,“你赶紧起来吧,我先出去。”说完开门闪了出去。
白千帆坐在床上,有点莫名其妙,“不是腿麻了么,怎么跑得那么快。”
还要赶路,容不得她磨蹭,白千帆快快的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画上粗粗的黑眉,点上痦子,出去和墨容澉汇合。
农家早饭很简单,酱菜就馍,一口酸辣的酱菜,一口热腾腾的馍,白千帆津津有味的吃着,听墨容澉和豆儿爷爷闲聊。
墨容澉说着话,随手揩了一下她嘴边的酱汁,问豆儿爷爷,“昨儿个听说这附近有熊瞎子下山,是真的么?”
豆儿爷爷把馍馍咽进肚里,咂了一下嘴,“说起这个,老汉要提醒老爷一句,俺们这附近的熊瞎子可不是善茬,每年大雪封山前下来,见着什么逮什么,不光逮牛羊,连人也吃呢,你们要是遇到了,可要小心些。”
白千帆有些吃惊,“还吃人么?”
豆儿爷爷说,“它饿了,自然什么都吃,哪管是人还是牲口。”
“这附近吃过人么?”
“吃过,几乎每年都有人被熊瞎子吃了。”
豆儿奶奶插了句嘴,“这熊瞎子也怪,多数吃女人和孩子,男人吃得少。”
白千帆问,“这熊瞎子还挑人吃么?”
豆儿爹说,“那可不,女人和孩子没什么反抗能力,男人有把子力气,会跟它搏斗,熊瞎子聪明着呢,知道挑人。”
久没吭声的墨容澉突然说,“熊瞎子到了冬季会冬眠,偶尔有半路醒的,也是大雪封山,找不着吃的才下山来,怎么你们这里的熊瞎子都赶在大雪封山前下来?”
豆儿爷爷想了想,“是挺奇怪的,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以前这一带也没出现过熊瞎子,后来不知道哪打来了几只,一到冬天就出来祸害,可愁死俺们了,天一黑,轻易不敢出门。”
墨容澉问,“有人见过么?”
豆儿爷爷说,“见过的大概都进了熊瞎子的肚子了。”他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去年邻村有个女人从娘家里回来,天擦黑时被熊瞎子拍了肩膀,吓得放声尖叫,她男人拿着铁揪赶过去的时侯,就剩下一只鞋,熊瞎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所以并没有人亲眼见过熊瞎子?”
豆儿爷爷点点头,“熊瞎子都在晚上出来,乌漆抹黑的,就算瞧见了,也瞧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