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听了月桂的劝解,没把那事放在心上,吃过晚饭,和小兔仔们玩耍了一会,绮红端了切好的水果过来,“王妃,快洗洗手来吃瓜,又甜又脆,可好吃了。”
白千帆欢呼一声,到铜盆前让月桂伺侯洗了手,随意一抹就跑到桌子边,“哇,哪来的瓜?”
“听说是百姓们送给太子殿下的,太子不爱吃瓜果,叫人送到这来了。”
白千帆拿起一瓣:“送给太子的?为什么?”
“这个奴婢可不知道,要不您问绿荷,贾桐什么事都跟她说,或许她知道。”
绿荷端了茶进来,在门外就听到她们说话,接茬道:“王妃不知道么,太子天天在外头了解民生,帮着解决百姓疾苦,百姓们可爱戴他了,都夸他是仁君呢。”
白千帆有些讶异,“是吗?这么热的天,太子天天到外边去?”
“所以百姓们才称赞他,说他与民同苦乐。”
“百姓们还夸王爷吗?”
“这个倒没听到。”
白千帆有些不高兴了,太子是很好,可楚王也不错啊,打仗的时侯从不挠民,帮着扑火,重建家园,停战休养生息,百姓们才有安稳日子过,这都是他的功劳,百姓们怎么不称赞他呢?
瓜很甜,可她吃出了惆怅的意味。
一个小丫环急冲冲跑进来:“王妃,您快去看看吧,王爷喝醉了酒,举着剑要杀韩将军呢。”
白千帆啊了一声,扔下瓜,撒腿就跑,还没到前院,就听到墨容澉的声音震天吼:“出来,你这个小人,躲什么,同本王再比过,本王要一剑刺穿了你!”
她打了个冷颤,跑得更快了,发个酒疯就叫嚣着要杀人,这还了得?
前院里的守卫们乱成一团,如临大敌跟在楚王爷屁股后头,可他一回身,他们又吓得全然不敢动,害怕那柄剑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刺穿了。只有贾桐离他最近,试图拿走他手里的剑,几次三番都没有成功。
正鸡飞狗跳之时,白千帆赶到了,大喝一声,“这是怎么了?”
贾桐看到她,总算松了一口,解铃还需系铃人,小王妃来了,看王爷还怎么疯?
果然,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楚王爷瞬间安静了,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她。
白千帆走到他跟前,手伸出来:“把剑给我。”
楚王站着没动,看她的目光有几分陌生,就跟不认得她似的。
白千帆又说了一遍,“把剑给我。”
楚王仍跟木雕似的一动不动,白千帆只好自己去拿,她一动,楚王跟着动了,手一抬,剑朝上举起来,表示不肯给她。
白千帆凛着脸,“我今儿个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我,快些把剑给我。”
纤瘦的一抹人影立在他面前,伶仃似的一朵小花,扬着脸,白晰的脖子被拉扯出优美的弧度,那么细小,他根本无须用力就能折断,可她气势如虹,眼里凛然的目光竟叫他害怕。
他是醉了,这不能骗人,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打从贾桐嘴里知道实情开始,心火就开始烧起来了,一拔一拔的往上冒,他努力的压抑着,和太子谈笑风声,把酒言欢,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可是心魔却在烈酒的灌溉下更放肆了,他必须让自己醉,醉了就可以不想这些了,可偏偏酒喝到一半,韩通要来撞山头,也行,那就见点血吧,就象在战场上,血光四溅,他反而更冷静。
“快点,别磨蹭!”她板着脸,小嘴里发出尖厉的声音,象在教训自己的孩子似的。
他还是没有动,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明明已经是他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和杜长风藕断丝连?除了年纪大点,他哪点不如杜长风?再说年纪大不是更疼人么,杜长风能象他这样疼她么?
白千帆失了耐心,踮着脚去拿剑,却够不着,众目睽睽下,她不免气极败坏,“快给我,信不信我打你!”
墨容澉听到这句倒笑了,“你打我?”
“以为我不敢么?”
贾桐朝一众守卫使眼色,大伙不动声色往外退,虽然很想看看王妃是不是真的敢打王爷,但权衡之下还是算了,真要看了,保不齐楚王酒醒后杀他们灭口。
墨容澉连连冷笑,“你打一个试试?”
白千帆一点不跟他客气,话音刚落,就照着他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