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星双手一摊,“这是现代女性几乎都会面临的一个问题,该怎么平衡,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还年轻,之前一直没想着要孩子,所以能一心扑在工作上面。”
只是没想到,温一言会这么希望她能怀上孩子,但现在孩子也怀上了
打掉孩子这种事她是万万不会做的,只要宝宝能够健健康康地降临到这世界上,她辞职也无所谓了。
蒋科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诚挚地说:“真心希望,你永远都不用面临这种困境。”
“焦虑症患者比一般人更倾向于把模棱两可的,甚至是良性的事件,解释成危机的先兆,认为坏事情会落到他们头上,失败在等待着他们,并且低估自己对消极事件的控制能力。而我不一样。”
梵星笑眯眯的,用已知的词句,来形容自己。
“我没什么优点,唯一好的地方,可能就是懂得自我疏导了。我不会让一件事情影响自己的情绪太久。”
当年妈妈抛弃她的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后来懂事了,知道父亲过的很不容易,她也只是一个人哭一会,过后,很快就收起自己的脆弱了。
这样想来,梵星突然发现,害她眼泪掉得最多的,居然是温一言。
她认命地笑了下,看着蒋科,夸赞道:“师兄刚才表现很好,思路清晰,语调平和,一点也没有引起李女士不安的情绪。”
他们都知道焦虑症患者负能量太多,随便一句话,他们都会往不好的方向想,情绪很容易出现波动。
这次李晓洁虽然也在自我诉说的过程中,出现焦灼的表情,到最后都在蒋科的劝慰下,逐渐平静。
蒋科深深的凝视着她,淡淡一笑。
他没有说话,继续接待下一位预约病人。
温一言早上一到医院,着手准备一番,之后直接进了手术室。
因为是一场比较大型手术,在手术室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再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去医院餐厅随便吃了些东西果腹,温一言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办公室,和老黄讨论明天一场重大手术的具体细节。
老黄仔细叮嘱道:“今天一定要让病人好好休息,别忘了给她做好相应的心理建设。”
骨髓移植不是一个普通的小手术,考验医生专业操作的同时,也会挑战病人的心理抗压能力。
神色淡然的温一言,沉稳吐出一个字,“好。”
正事谈完,老黄明显松懈下来。
想起昨天他看见的那个女人——温一言的妻子,隐藏在胸口下面那颗好奇又八卦的心,再次曳曳升起。
他嘿嘿笑了下,“你老婆昨天来医院干什么?”
温一言神色未变,“你看错了,她昨天没来过医院。”
老黄语调微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可能,我的记忆力可是一等一的好,昨天那女的明明和你钱包照片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温一言毫无波澜的道:“她不会骗我。”
心下疑惑,挠挠耳垂,老黄迟疑地问:“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温一言字音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梵星。”
梵星老黄在心底默念了几遍,记在脑海里。
闲聊过后,老黄问起传染病医院里那几个病人的情况。
提到传染病,温一言神色沉重了些,“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后面送来的有个刚出生半年的小朋友,情况比较危险,其他的都在可控范围内。”
“林思媛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恶化,但也没有明显的好转。”
老黄重重地叹着气,无奈地说:“传染病害人啊。”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事,他看向温一言,玩笑说:“你没能去成国外,可能就是在等着这一劫呢。”
温一言没有说话,安静地在思考着什么。
老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们都得忙疯了。”
“我会好好努力,争取下一次的机会。”温一言道,“之前对不住你了。”
老黄哼了一声,知道他事出有因,倒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