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不是厉君庭说的话,但是厉君庭看着他。
“少爷,您是说做错了什么?”厉朗小心翼翼地问道。
“错。”厉君庭扯了扯唇角,“一开始就错了。”
厉朗不知道他在指什么,问道,“少爷,您说的,是哪件事?”
厉君庭把弄着袖口,自从很少系甚至不系袖扣之后,他的习惯就变成了抚弄袖口。
他的目光直视,似乎有一点漫不经心。
“她。”
他只说了一个字,厉朗大概猜到了苗头。
可是今天的事情和少夫人有关系吗?不是和那个江小姐……难道是江小姐的事情,让少爷想到了少夫人?
“少爷,您觉得自己错了吗?”厉朗问道。
厉君庭瞥了他一眼,道,“不。”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错了,所以才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不愿意顺着他的意思来。
他都要放她自由了,她为什么还是逃?
“少爷既然不觉得自己错了,那便是没有错。”厉朗说。
听了他的话,厉君庭的语气冷了下来,“言不由衷。”
厉朗愣了愣,白了脸。
是,他言不由衷,因为他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说实话。”厉君庭的语气中隐隐加上了压力。
厉朗这才说,“少爷,我很庆幸你能喜欢少夫人,可是后来我又觉得,你陷得太深了,她可能会让你万劫不复——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你差点就万劫不复了。”
苏若水死后三年,他疯狂地寻找她,但是人却更冷静和内敛,身形也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甚至从咬牙切齿的恨到了苦苦哀求的爱,只求她还活着,只求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江小姐出现后,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但是,那样的他,又变成了极端内敛的人。
内敛而极端,厉君庭仿佛把过去的自己藏起来了,怕他的锋芒和尖刺会再次伤害到这个唯二的人。
但是他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亲眼看着她嫁给了江砚丞。
“……”厉君庭道,“继续说。”
“少爷,过去你做的事,都是符合你身份的。你没有错,只是她没有那个福分。只要她的出身再好一点,一切都会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就是带着负担来,又怎么能够……毫无负担的留在你身边呢?”
一室沉默。
厉君庭突然笑出了声。
他敛了笑声,道,“你看得倒是很透彻……”
厉朗低下了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陷进去了,所以看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
可是厉朗又觉得不值,因为他是厉君庭,不是什么普通的男人,他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所以厉朗也悔,悔他当初一字不发,看着少爷一步步变成这样。
“少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可惜,她的命不好。”厉朗低声道。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了厉君庭好似梦呓般的叹息。
“是啊……”
倘若可以早点遇到她,就能好好保护她了,而不是在那种情况下相遇……注定没有好的结果。
可是,倘若不是那样的相遇,又怎么会爱她入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