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没想到一进去,又见到了厉君庭。
苏若水停下脚步,扭头就走,身后厉君庭说道,“这个房间挂了我的名,如果你讨厌我,我走。”
然后真的传来了他的脚步声。
苏若水愣了愣,拉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低头看着她,“上厕所?”
他们旁边就是贵宾房独属的厕所。
苏若水讪讪地放开了他,“……不是,我……这个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她干脆转移话题了。
“很快。”厉君庭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分钟二十三秒。”
苏若水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厉君庭把无意识飞扬的嘴角压下去,走到另一头坐下。
莫名其妙地尴尬又和谐。
还有四分钟……要一直不开口吗?
“他对你很好。”厉君庭打破了沉默。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苏若水的手抓着衣边,低下头,有些窘迫,“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他扯唇一笑,自嘲道,“没办法,我现在很喜欢多管闲事。你就当我是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喜欢问一些不该问的。”
苏若水皱眉看向他,“咸……咸吃萝卜淡操心?”
“是啊,怎么?”厉君庭挑了挑眉,心情似乎很好。
苏若水不知道他还会用这种俗语,太接地气反而不真实了。
不,以前的他本就很不真实。
苏若水一直以为他是个无情的“恶魔”,但层层剥离……她对他的心疼只增不减。
“从哪儿学的?”
“盛子函那家伙说的。”厉君庭手指轻轻触着脸颊,一点一点有节奏地拍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说我变了,是吗?”
苏若水的“是”滑到嘴边,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他变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很难想象,他们能够在知悉彼此身份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场合聊天。
这是以前苏若水如何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一直拼了命掩饰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他知道之后会是那样的反应。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的话还在耳畔,始终萦绕不去。
她忘不掉那时听了她的回答后,他的眼神……
太复杂了,苏若水都说不清了。
“我怎么会知道呢。”苏若水抬起头,笑得很假,“我和厉少不熟啊。”
厉君庭的眉眼微微一沉,却带着些许无奈,“不要这么笑,很假。”
职业微笑肯定假了,谈生意的时候就要露出这样的笑。
不等苏若水搭话,厉君庭又说,“好,我们不熟。我帮你是因为我想投资江砚丞,这个借口怎么样?”
苏若水无语。
投资江砚丞?这件事陆天梵已经做了。
怎么,江砚丞的身价和潜力如此之高了?让他们前仆后继要投资他?
“……你是认真的?”苏若水问。
“你觉得呢?”厉君庭手托着下巴,靠着沙发,深邃的双眸锁定了她,“让你跟着他受苦,我舍不得。倒不如让他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