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痛苦得闭着双眸,无力得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一字一顿道:“我这张脸,怎么可能永远留住他的心?”
“主子,您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您的父亲更是他的师父,若不是您的父母收养他,他也许早死了!更何况您还是孩子的母亲,所以他不会辜负你……”
白音轻轻拉扯住兰夕歌的长袖,声音低暗,眼神又逐渐变得狠辣:“可后院的女人就是不识抬举,主子,您不能再这么任人欺负了!”
“初绝!”兰夕歌的声音带着绝顶的杀意。
“是啊!主子。王爷已经知道初绝对您下毒,可他却依旧没有杀她。证明王爷对她很特别,您必须在短时间内彻底让王爷对她死心!否则后患无穷啊……”白音抬着头,眼睛微眯。
“睡了吗?”
门口突然传来帝北羡的声音,虽然很平和,却没有一丝暖意。
白音对着自家主子眨了眨眼,然后开门,行礼,离开。
帝北羡站在门口,他身穿玄色阔袖蟒袍,外面披着一件银灰色披风,三千长发用玉骨簪子轻束。那双墨玉般得眸永远淡漠。
“见过王爷。”兰夕歌欠腰行礼。
“起来。”帝北羡上前,弯腰将她搀扶起。
“王爷今日这么晚了,怎么还未睡?”兰夕歌低着头问他。
窗外的微风吹拂,鬓角的发丝吹到她眼前,多了几分柔弱之美。她的面纱是淡青色的,不仅能遮盖了她僵硬的五官,甚至能增添几分神秘感。
其实回府以后,她自始自终没有让帝北羡见她的真容。也许唯有这样才能锁住他的心。
“你的脸,究竟治疗得如何了?让本王看看。”帝北羡的手轻捏住面纱一角,准备掀开。
“王爷,别!”兰夕歌猛地后退,双眸闪过恐惧,“扑通”跪地,颤声道:“王爷,我的脸会吓到您……”
“怎么会?你是为了本王才会如此……”帝北羡轻轻叹息,不过也不再勉强她揭开面纱。
“孩子因为我的脸才会疏远我,我不配做他的母亲,不配!可我不希望你也……”兰夕歌的眼睛通红,欲言又止。
“孩子尚小,等他长大了定然不会如此。他终究是你的骨肉……”帝北羡淡淡应着,双眸扫了一眼地上被打碎的研钵,眉心微蹙,问道:“怎么?因为我去后院,所以不高兴?”
兰夕歌不说话,似是委屈得低下了头。
“夕歌。”帝北羡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对她道:“我不能娶你。”
“你说什么?”兰夕歌怔住了,一双水眸瞪大,然后步步后退:“不可能!你说过要娶我,为何又要改变,是因为初绝吗?你要娶她?”
“和初绝没有关系。”帝北羡的神色依旧冷淡。
兰夕歌低头看了一眼他修长的十指,没有任何微动,这证明他的心是平静的!或许,他心里早已决定。
“我不爱你,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看着她的双眸,黑眸深处是冰冷的绝情:“师父临走之前的嘱托我会遵守,照顾你一辈子。至于师母,我也会亲自去请罪。”
兰夕歌紧咬住下唇,直到咬破了血也不觉得痛。没错,他从未说过要娶她,如今是要和她讲明吗?他真的为了一个初绝,不顾她是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