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拐走了。
早恋啊!愁人。
老爷子往后一靠,眯了眼睛抿了一口人参酒,拉长了声音道,“小七啊,你跟爷说清玥和小六子的事情到底想干啥?”
云裳弯着眼睛笑了,挪到老爷子身边,娇娇软软地开口了,“爷,你发现了?”
“哼,我还能不知道你?”老爷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这么多,还是想让我同意你早点嫁人是吧?”
一家子捧在心尖疼了十几年,到头来还是比不过个‘野男人’,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见老爷子看穿她的目的,云裳也不否认,红着脸道,“爷,我爸说我想嫁人也行,不过得等到我姐和小六子先结婚,总不能哥哥姐姐不结婚,我这个老小先出门子……”
“所以你就随便拿点破烂糊弄我,想让我出面把清玥和小六子结婚的事早点解决了,你好早早嫁给你的时年哥哥吗?”
云裳:“……”爷,人艰不拆,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老爷子有心骂云裳几句,可是对上她满是渴望黑漆漆地眼珠子,到了嘴边的话就舍不得骂出去了。
算了算了,小七脸皮薄,万一给骂哭了可咋整,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
“唉……”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声,很是无奈地道,“小七啊,你和时年要是真想好了,回头我跟你爸商量商量,等清玥跟韩晨的事情办了,下半年就办你和时年娃子的事儿。”
既然小七认准了顾时年,而顾时年也确实靠得住,就给俩孩子把婚结了得了,免得留来留去留成仇了。
云裳眼睛倏地亮了,问老爷子,“爷,那我和顾二哥赶在我小哥前面结婚也成?”
老爷子眼睛一斜,头疼地道,“有啥不成的,你爸那么说是想多留你几年,哪能真把你搁小六子后头结婚。”就小六子那副一看就打老光棍的性子,万一真把你耽搁成老姑娘,你还不直接翻脸把小六子打包送到恨嫁的大姑娘床上去啊。
为了小六子好,还是早早让你出门子得了。
费了大半天口舌,终于从老爷子嘴里得到了准话,云裳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爷,你真好!你最好了!比我爸还要好!”
真几句赤裸裸走心又热烈的夸赞话语,听得老爷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抬手揉着不断抽搐的面皮,又一把抄起茶几上的茶叶和人参酒,大步往书房里走去。
小七夸起人来也忒肉麻了!
赶紧走,再呆下去鸡皮疙瘩都要捡不起来了。
…………
午后,一辆外面沾满尘土的吉普车轰隆隆地从外面开进来,停在驻地边上的一排小平房前面。
顾时年推开车门跳下车,在大门口拍了拍身上沾满干泥巴的迷彩服,避开朝他扑过来的两只猫,急匆匆进门洗了个战斗澡。
出来后拿了一把小鱼干丢给球球和毛球,又照了照镜子,确认自己足够精神,脸上看不出一点疲惫之色,这才再次跳上车,启动车子直奔宜城火车站。
好在今天的火车没有晚点,顾时年赶在晚饭前接到了云裳,带着她直奔两人常去的饭店,点了好几个菜犒劳她旅途的劳累。
“顾二哥,你不是执行任务去了吗,啥时候回来的?”云裳一边喝着皮蛋粥,一边开口问顾时年。
“今儿中午回来的。”顾时年剥开水煮蛋,把蛋白放在云裳碗里,蛋黄塞到自己嘴里,一边催促云裳多吃点,一边开口道,“下午给京城打了通电话,林姨说你今儿回来。”
云裳看了看顾时年的脸色,放下碗,有些担心的问,“顾二哥,这次任务还顺利吗?”
“嗯。”顾时年顿了一下才浅浅应了一声,又转换话题问,“阿裳,清正结婚好玩吗?新嫂子好不好相处?”
“还行吧,程安安话不多,不过性子倒是挺爽利的,行事也大方,是个能撑得住事儿的人。”
云裳说着,手伸进口袋,从空间里摸出一块白色皮带女士手表,“这是程安安进门后给我和我姐的见面礼,给小六子的是一支普通钢笔。”
程安安给白清明的礼物就是不到二十块的钢笔,给她和白清玥的礼物却是将近两百块的手表,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程安安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别人家新娘子进门,别说给底下的弟弟妹妹准备礼物了,不收长辈礼物都是好的。
可程安安不但准备了礼物,还很细心的打探过白家的情况,知道白家的长辈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重男轻女的长辈不同,更加看中家里的两个女孩子。
所以她给两个小姑子的礼物是更加贵重,戴出去更加有面子的手表,给白清明的礼物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钢笔。
顾时年看着云裳手里的手表,面色扭曲了一瞬,低低笑出了声,“阿裳,这礼物应该不是程安安准备的,估计是你大哥借程安安的手贴补你和清玥的。”
云裳吃惊的瞪圆了眼睛,看看顾时年,再看看手里的手表,“这是我大哥买的?”
“嗯,十有八九是。”
顾时年示意云裳把表收起来,“你和清玥现在也挣工资了,他直接给东西你们肯定不要,只好借程安安的手贴补你们了。”
云裳默默收起手表,低头喝了口粥,神色莫名地嘟囔道,“我又不缺钱花,我姐也有韩晨哥呢……”哪用着大哥贴补她们啊。就算要贴补,也该贴补每个月津贴都不够吃的小六子。
“不用多想,他是当大哥的,贴补你们他心里高兴。再说清正这些年都没有交过家用,手里应该攒了不少钱,两块手表他还买得起……”
云裳点点头,正想说话,却见顾时年猛地侧过头,透过饭店的橱窗直直看向马路对面。
“顾二哥,你在看……”云裳也顺着顾时年的视线看过去,还未说完的话卡在嘴边,倏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那,那,那不是二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