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坐办公室的干部,初中高中毕业的,当干部真没有几个。”
白家有送孩子上大学的条件,不去上大学,实在可惜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等到顾盼归起床后,云裳过去瞅了一眼她七个月的大孕肚,还上手摸了一把,不顾张春妮的挽留,顶着风雪往大院儿走去。
………
与此同时,远在西北偏远小县城的顾光宗站在县里唯一的邮局门口,局促不安的来回徘徊,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给张春妮打一通电话。
接到顾时年的电话后,他不敢耽搁,当天就爬上去西北的火车,赶往这座在地图上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小县城。
拿着介绍信到了劳改农场,才打听到顾怀庆十天前就去世了,农场这边说顾怀庆得的是传染病,没人敢收尸,领导直接让县里火化场过来把人拉走火化了。
顾光宗过来后,顾怀庆的骨灰坛子还寄存在火化场,劳改农场的人都没有给他起个坟包。
想到之前那个牛高马大,身材健壮的男人,如今只化成一把灰,栖身在一个小小的骨灰坛子里,顾光宗心里既解气,又无端端蔓延出一股莫名的悲伤情绪。
他摸了摸揣在怀里好几天的密信,抿紧了唇,进入邮局,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却从来没有打过的电话号码。
张春妮刚到厂里,还没来得及解开围巾,外面就有人大声喊她出去接电话。
“张同志,快来,你儿子的电话!”
张春妮笑着跟工友道了谢,接过电话,刚喊了声“老三”,顾光宗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我是顾光宗。”顾光宗顿了一下,给足了张春妮反应的时间,才接着道,“我在西北劳改农场这边,给我……给他,处理后事。”
张春妮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捏着电话的手也不自觉的开始打颤,过了许久,她才干咳一声,声音略带颤抖的开口了,“……老大?”
“嗯,是我。”顾光宗应了一声,深呼了一口气,“是老三让我过来的,我收拾完他的东西,发现有一封准备寄给你的信。”
顾光宗再次摸了摸怀里那张薄薄的信纸,问道,“是我给你说一下信上的内容,还是把信给你寄过去?”
张春妮沉默着不说话,直到顾光宗开口催促了她一声,才叹息着问,“他信上都说了啥?”
“说老三今年应该大学毕业了,信上有他以前帮过的人的名单,他想让老三去打听一下,要是这些人还可用,就让老三把关系走动起来……这些都是人脉。”
顾光宗半转身体,背着邮局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劳改农场寄出的信件是要反复核查的,他大概是怕信寄不出去,写的是密信,……”要是不懂如何破解,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张春妮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你把信寄过来吧,我想法子把信给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