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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生一有了罗海的下落,就跟老金老李赶去了那个小渔村。
三人整整在村子里呆了一个礼拜,使尽各种手段,终于撬开了罗海的嘴,说出了大部分文物的下落。
剩下的几十件文物,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罗海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虽说没能得到所有被贩卖文物的线索,可能问一大半,已经足以让他们惊喜了。
而让几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离开一个礼拜,顾时年就在文启华嘴里,知道了文金生已经跟玉玺现在的‘主人’接上头了。
“……在一个Y国人手里,文金生昨天打发大儿子去跟对方谈了,听文启华说,对方对文家出的价码不满意。”
老金手里的烟头明明灭灭,最后狠狠抽了一口,将烟头碾灭,问顾时年,“小顾,文启华有没有说那个Y国人是谁?”
“我没有问。”顾时年顾时年语气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见另外三人都不说话,再次开口补充,“这块玉玺,我们迟早要找回来,现在问的越多,等玉玺不见后,咱们的嫌疑就越大。”
归根结底,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理。
既然文金生爱古董文物成痴,那就让文金生做螳螂,他们就做螳螂背后的黄雀,直接盯牢文金生,一茬一茬的薅文金生的羊毛。
老金和老李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赞许之色。
安国生拿出记录罗海招供的笔记本,递到顾时年面前,“罗海招了,这里是九十七件文物的下落,都是通过罗海的手卖出去的。剩下的几十件文物,时间太久,罗海记不起来了。”
顾时年接过笔记本看了一眼,见上面的买家只有少数几个是港城人,卖到港城的文物,只有二十二件。
而剩下的七十五件文物,全部流落到了国外,除了欧洲的几个国家外,甚至还有几件东西,卖到了隔壁的R国。
顾时年心里的怒火像是浪潮,一股接一股的往上涌,看到最后,他的视线紧紧钉在流落在R国的那些文物名称上,脸上慢慢染上了怒意。
“金叔,你是组长,你来定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到底先去哪个国家?”
顾时年在问这些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R国的那几件文物上,眼底强烈的意愿,让老金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老金揉了揉早就被笔记本上的内容气僵的脸,十分痛快的顺应了顾时年的心意:
“去R过,等拿回玉玺就出发!”
云裳可不知道任务有了极大的突破,这会儿刚从小卖部买完零食,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文宝宝,一脸的无语。
“云裳,你是叫云裳吧?我听云州说起过你,我叫文宝宝。”
云裳面无表情,“我不认识你。”
文宝宝丝毫不在意云裳的冷脸,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改变一点弧度,“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上次跟安叔叔去过我们家的,我记得你。”
狗屁!你当时光顾看我顾二哥来着,连个眼风都没有给我,隔空记得我啊?
这不是在糊弄人呢嘛!
云裳继续面无表情,道,“我上回去文家没有看到你,还是不认识你。我要回家了,你让让。”
文宝宝这次终于感到尴尬了,面上的笑意僵在那里,差点要挂不住了。
见云裳背着书包要离开了,文宝宝再次拦在云裳面前,红着脸开口问:
“云裳,你哥哥他,他……他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吗?”
云裳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波动,不说话,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文宝宝,直看得文宝宝浑身不自在,差点要转身而逃了。
“你这人问话很奇怪哎,我都不认识你,我哥哥为什么要跟我说起你?”
云裳说完,怕自己再次被文宝宝拦住,撒腿就往安云明身边跑。
这个臭小子,明明看到她被文宝宝拦住了,竟然不过去帮她!
安云明接过云裳的书包,问她,“文宝宝找你干什么?”
云裳脸色一下就黑了,狠狠瞪着安云明,气呼呼地道,“你知道那是文宝宝,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过来帮我?”
“她欺负你了?”安云明一脸的诧异,“姐姐不是说文宝宝喜欢堂哥吗?她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呢?”
云裳觉得安云明一点儿都不好玩,还不如七岁的安云朗呢。
最起码安云朗皮起来的时候,能逗乐她,这个安云明,简直就是个小古板。
回到家的时候,顾时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云裳把书包递给顾时年,一边往家里走,一边絮絮叨叨跟顾时年告状。
“二哥,文宝宝到学校找我了。问你有没有跟我说起过她。”
顾时年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问云裳,“她还问了什么?”
“没有了,我说我不认识她,然后就走了。”
云裳说完,贼兮兮的凑到顾时年跟前道,“二哥,你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京城见文宝宝?”
“嗯,她跟着文启华出来玩了几次。这几天去文家的时候,文宝宝每次都在。”
顾时年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一直落在云裳手上,见她果然暗戳戳向他伸爪子掐过来时,嘴角弧度又向上弯了几分。
察觉腰间的小爪子连掐人都软绵绵没有力度,顾时年弯下腰,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阿裳,掐这里。”
云裳:“……”
顾时年是疯了不成?
吃错药了吧!?
明明在外面高冷的不要不要的,这会儿却乖萌的跟只小奶狗似的,这转变咋这么吓人?
云裳硬生生打了个激灵。
见云裳呆愣愣的看着他,半天回不过神,顾时年又接着道,“不掐?不掐下回不许再偷偷动手了。”
眼见顾时年那张俊脸就要离开了,云裳下意识探出爪子,一把掐住了顾时年的脸颊。
使劲揉了揉,眼底闪过了然的神色。
难怪他总是喜欢捏她的脸,这么软和的手感,搁她她也喜欢捏。
第二天是礼拜天,云裳一觉醒来,见顾时年又穿戴整齐,打扮的跟个斯文败类似的准备出门,心底的警钟立时拉响了。
“二哥,你要去哪儿?”
“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顾时年上楼,把云裳提溜到房间里,“你搁家呆着,我去文家一趟。”
云裳套上薄线衫,问顾时年,“文家买玉玺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过去看看,今天应该会有信儿。”
“那我也去。”云裳坐不住了,“文家都丢过一次东西了,哪还能不长记性。我也过去看看,你不方便查看的地方,我来搞定。”
顾时年想了一下,拍了拍云裳的头往外面走,“快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两人到了文家的时候,文宝宝果然坐在客厅里,看到顾时年带着云裳进了了,文宝宝眼睛一亮,随即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
顾时年斜斜看了文宝宝一眼,皱着眉头朝坐在沙发上的文启华打了个眼色,无声的询问文宝宝为什么会在这里。
文启华双手一摊,表示他也没有办法,管不住文宝宝。
两人坐下后,顾时年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问文启华,“怎么不见老爷子和文叔呢?我都来家里了,还是跟老爷子和文叔打个招呼,要不然回去又得挨说。”
“云州哥,爷爷和爸爸一早就出去喝早茶了,现在没有在家。”文宝宝端出两杯茶水,放在顾时年和云裳面前,声音欢快的说道。
顾时年眉头一皱,当着文启华的话就黑着脸,非常愤怒的质问文宝宝,“我妹妹说你昨天去学校找她了?你找我妹妹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妹妹胆子小,万一被你吓坏了怎么办?”
谁都没有想到顾时年会突然翻脸,而且还是在文家客厅,当着文宝宝亲大哥的面突然翻脸。
别说是文启华愣住了,就连云裳都有些懵逼。
文宝宝更是被顾时年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后退好几步,先看向怔愣的文启华,再看看云裳,最后才看着顾时年委委屈屈的开口,“她是你妹妹,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想跟你妹妹认识一下。你都好几天没来找我大哥了,我就想问问你妹妹你在家里忙什么。”
有病!
云裳心里暗暗吐槽。
顾时年嘴角抽搐了一下,连话都不想跟文宝宝说了,回过头,很不客气的跟文启华道,“下回再有事儿约在外面,我就不来家里了。”
文启华也回过神了,看文宝宝的眼神很是一言难尽,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亲妹子竟然会这样纠缠一个男人。
“行吧,下回找你提前给你打电话。”文启华说完,看向顾时年身边的云裳,“这是你妹妹?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过?”
顾时年眉毛微微飞扬,“你以为我是你?”
整天把你妹子是校花挂在嘴上,有好处拿的时候,恨不得把亲妹子剥光了送对方床上去。
他家小妹妹他宠还宠不够呢,整天挂在嘴上给外人听,那不叫宠,那叫炫耀!
而且文启华整天跟所谓的朋友炫耀他妹子是校花,他就没有想过,那些朋友在心里会怎么想文宝宝?
是人是狼表面又看不出,文启华炫耀文宝宝的同时,他就没有想过,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会不会在心里用最大的恶意来YY文宝宝?
只是这些是文启华和文宝宝之间的私事儿,跟他没有关系,他犯不着去提醒文启华。
再加上文宝宝每次跟文启华出去玩的时候,也没见她特别反感文启华跟别人介绍她是校花。
既然当事人都不介意,那他就当笑话看好了,没有必要多事。
顾时年态度不好,文启华竟然像习惯了一样,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反而笑呵呵的跟他说起了别的事情。
文宝宝在边上站了一会儿,见顾时年骂了她之后就再不肯搭理她了,心里是既尴尬又羞愤,还有几分隐隐而来的惧怕。
她没有看错,刚才安云州看她的眼神儿,冰冷的吓人,看她像是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一般,不带一丝感情。
文宝宝不禁抬头朝云裳看去,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眉目精致如画,皮肤白皙细腻,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明净灵动,笑起来时,弯曲的弧度像月牙儿,脸颊两侧还带着若隐若现的酒窝,非常的可爱。
坐在安云州身边,身子时不时会不自觉靠过去,而那个从来对她横眉冷对的男人,则会下意识探出胳膊,或者伸出手护着她,两兄妹的感情一看就非常要好。
文宝宝看了文启华一眼,恹恹地坐在对面沙发上,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顾时年身上,半天舍不得移开。
云裳搓这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很是佩服顾时年的定力。
这么漂亮的姑娘,深情的目光,黏腻腻的落在身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顾时年竟然能面不改色,视对方为无物。
文启华大概觉得自家妹子的模样太丢人了,干咳一声,让文宝宝去厨房拿水果出来,之后才问顾时年,“云州,上回我爸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仔细想过了,没啥兴趣。”顾时年不耐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跟文启华诉苦,“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做生意,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林叔说的那些生意经,我一听就头大,还怎么做生意?我觉着吧,把钱存银行挺好的,不怕赔本儿。”
文启华:“……”你钱都存银行里,又没有拿出来投资,还怎么赔本?
除非是银行倒闭了,才有赔本的可能。
云裳被顾时年的话逗得闷笑不已,赶紧侧过头,不让那两个人发现自己嘴角的笑意。
只是在云裳侧过头的瞬间,眼角余光瞥到余家大门进来几个人。
仔细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是文家的当家人文金生,跟在后面的是文家长子,两人后面跟了四个衣着打扮看起来像是保镖的男人。
云裳注意到,文家长子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皮箱,那四个保镖以保护者的姿态,将皮箱隐隐围在中间。
云裳一下就兴奋了,探出手,在顾时年手掌心挠了挠做示意。
顾时年握紧了云裳的手,在她回头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云裳见机行事。
文老爷子走在前面,虽然面上不显,但他略显急切的轻松步伐,透露了他的好心情。
林家长子已经在尽量板着脸了,可他眼角的笑意,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看到两人快进门了,文启华赶紧起身迎过去,文宝宝也从厨房里跑出来,大声喊了文老爷子一声。
而顾时年则慢慢腾腾的起身,在就原地站定跟文金生和文启华他爸打招呼,丝毫没有靠近两人的意思。
云裳有样学样,也牢牢钉在原地不动弹。
文金生心情沉郁好几个月了,今天终于有了可喜的事情,心情大好,也不觉得顾时年和云裳的行为太过轻慢不礼貌,笑呵呵的冲几人摆了摆手,接过长子手上的皮箱,一个人往楼上走去。
呀!这文金生还真改了在楼下书房里存文物的习惯?
云裳诧异过后,心里一个劲的暗乐。
真以为换了地方就能保住玉玺了?
做梦!
云裳看着文金生急匆匆上楼的步伐,精神力探进空间,再看看刚进空间,新鲜出炉的玉玺,乐得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在文金生和长子进门的瞬间,云裳当机立断探出精神力,隔着皮箱把文金生刚弄到手、还没来得及捂热乎的玉玺的收进了空间。
这会儿看文金生急着上楼把玩自己刚弄到手的宝贝,云裳十分坏心的翘起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
果不其然,楼上很快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文金生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十几秒后,文金生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手里攥着装玉玺的空皮箱,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问自己长子:
“你确定那东西请回来了?亲眼看着它放进去了,是不是!”
文家长子一脸懵逼的看着几乎砸在自己脸上的空皮箱,不解的问,“是啊,爸,出什么事了?”
“啪!”
文金生手里的空皮箱掉在地上,连着弹了好几下才彻底停下。
文金生惨白着脸,嘴唇抖得不成样子,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空的,空的,箱子是空的……”
屋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箱子里是空的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玉玺没有拿回来?
文金生头部一阵阵眩晕,身子晃了几晃,文启华赶紧上前扶住文金生,视线落在地上的空箱子上。
“爷爷,箱子是空的……是那个洋鬼子骗了我们家,没有把东西给我们吗?”
文金生嘴皮子剧烈抖动,就连脸上的皮肤也开始抽搐,回过头,两眼直直看向云裳和顾时年。
顾时年在外的形象就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公子哥儿,自然看不懂文金生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云裳赶紧拉住顾时年的手,开口跟文家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