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抚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裳囡,以后在外面要听时年娃子的话,可不能去黑市,知道了吗?”
“奶,我知道了。”云裳十分乖巧的点头。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老太太看了一眼外面戴青色的天,打发老爷子出去抓柴禾烧火,又舀了白面儿,准备给两人烙白面饼吃。
云裳在老太太腿边绕来绕去,嘴里巴巴地说个不停,那股黏糊劲儿,跟球球黏人时一模一样。
见云裳这么黏她,老太太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和面的动作愈发利落,生怕做饭时间太久,饿到了许久不回家的小孙女。
“奶,我爷前下说家里分了一麻袋细粮,是咱村儿分的粮食吗?”
老太太:“是哩!村长前儿半夜里喊你爷去大队部,回来就扛了一麻袋粮食,说是村里打外头借来的粮,以后都要还的……”
“借粮?”
云裳愣住了,回头看了顾时年一眼,跑过去问烧火的老爷子,“爷,村长没说打哪儿借的粮吗?”
她和顾时年留的字条写的清清楚楚,这批粮食是送给村里人的,村长这么说,难不成以后真要村里人把粮食还回去?
可这批粮食,村长又打算还给谁?
老爷子放缓了拉风箱的速度,开口道,“爷也问哩,村长没说打哪儿借的粮,只说这粮不急着还,等以后年景好了,直接打工分里扣。”
云裳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村长是把这批粮食当做村里集体财产了?
这样也好,去年买粮,基本上掏干净村里底摊子了,这批粮食充当集体财产,正好充实村里的小金库。
打探清楚粮食的事情,云裳便不再缠着老两口说话了,爬上炕头,跟顾时年一起逗小黑娃玩。
老太太很快烙了几张薄薄的葱花饼,一出锅,满屋子便飘满葱花的香味儿和面香味儿。
栓子皱着鼻子,使劲嗅了嗅,见老太太把饼端上炕桌,赶紧献宝似的,把云裳和顾时年拉到炕桌边坐下。
云裳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饼子,咬了一大口,顿时惊喜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朝老太太竖起大拇指,“奶!你烙的饼可真好吃!比吴婶烙的饼还好吃!”
她可不是随便哄老太太玩。
老太太这烙饼的手艺真是一绝,烙饼外酥里嫩,还带着微微的焦香味儿,一口咬下去,香的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咽下去。
手艺被孙女儿认可,老太太高兴的眉眼都弯了起来,把新出锅的饼又放在云裳身前,一个劲儿的督促她多吃点儿。
栓子也十分懂事,将手里的饼子撕下一大半,也放在云裳身前……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顾时年轻轻碰了碰埋头大吃的云裳,给她打了个眼色。
接收到顾时年的信号,云裳赶紧坐直身子,问老太太,“奶,我前村儿的妈现在还没有信儿吗?前村的房子是不是还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