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叹气,但他也顾不得其他,率先吃了起来。
这可不是城里,有粮票能买到米面,现在搜遍全大队,也找不出一捧大米来。
许国红皱着眉头,勉强自己把眼前的食物给吃了,要不是这次冰雹事件,他才不想来乡下受苦呢。
另外一边,乔宜生忙叫上三队四队的队长,商量着让许国红到那片地里转转。
一队受灾最终,而且他们的田地离得近,带许国红去看正合适,至于那些偏远的需要爬山下山的,就没必要去了。
许国红下来查看灾情只是走个过场,并不想四处跑,毕竟从公社爬到高山大队已经够累的了。
他去的正好在村中溪边上的田地,大片大片的稻穗、稻杆落在水中,走过田埂,就惊起一大片的蝗虫、飞蛾之类的虫子。
“这么严重?”许国红看到这些稻穗都折断了,根本无法抢救,他即便不下地,也知道这收成要糟。
绕着村子转了两圈,许国红心里已经有数,“嗯哼,陈大队长,乔书记,高山大队的灾情我已经看过了,确实不轻,我会如实跟县委汇报。”
“书记,您看这次稻田受灾严重,这夏粮任务可会减免?”乔宜兵问道,好不容易扯出个笑脸来。
许国红给脸色一变,扯着嗓子说:“乔宜兵,你这是不满国家的规定想要造反吗?公粮任务可不是说改就改的!”
不过一句话,许国红就当场翻脸,造反的话都说出来了,在场的人瞬时惨白了脸。
大家最怕的就是这样,被揪住一点话头上的毛病就上纲上线,丝毫不给人活路。
乔宜兵当机立断地给自己打了两个耳光,“书记,我乔宜兵嘴笨,看着这些稻子心疼得很,说错话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他心里暗恨,许国红,你等着,终有一日,非要把你拉下来不可。
陈东方的脸色也不好看,许国红是他带回来的,高山大队其他人会怎么想他?
他当即帮着说话:“书记,乔宜兵是想问您,若是公粮任务不变,这稻子遭了秧,是不是能用别的粮食来折算?这一时心急,可不就说错话了嘛!”
“您是县高官,以后可是要到市里去的,比他们这些乡下的干部厉害得多了,您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原谅他吧!”
陈东方这话先是解释了原因,踩一下乔宜兵等人来捧许国红一把。
许国红一听陈东方说自己以后要去市里的,那心里瞬时就美滋滋的,谁不想往上走,坐上更高的位置,掌控更多的权势?
“陈队长,读过书的果然不一样,你就多教一教高山大队的干部,什么样的话能说什么样的话不能说。”
“是是是,书记您说的是,以后我们一定跟陈队长多学习。”乔宜兵弯腰低头,不停地说着。
许国红抬着下巴,美滋滋地沿着田埂边上的小路上了大路,居高临下地看着大路下面的人,顿觉得神清气爽。
陈东方看了眼许国红,才觉得砰砰乱跳的心脏落回了原处,这许国红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蹦,也不想想他那话是会吓死人的。
要是他在报告上就这么写上去,高山大队绝对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