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水都很少喝。但是她没想到,前线竟然艰苦成这样,连觉都很少睡?
那怎么能行?!
见谢伊人脸上泛起焦急的表情,谢宁道:“伤员太多,手术做不过来。偏偏你那小男朋友却是最能干的一个,所以他就一直坚持着。”
听谢宁说小男朋友这四个字,谢伊人有些害羞,但听到谢宁肯定的说法,她脸上还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谢宁很认可郑仁,在路上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谢伊人就猜到这点。
此时,终于确定了。
“他就那样。”谢伊人的声音很小,很细,很轻,就像是巴蜀的夜风一样,温柔甜腻。
“等不及了吧,是不是不想陪老爸,马上就像见到你的小男朋友?”谢宁笑呵呵的问到。
“已经来了,就不急了。”谢伊人直接说到,“爸,我想你了。”
谢宁微笑。
“那我走了,先去接你妈。估计半个月、一个月也就能回来。到时候,你们应该也回帝都了。”
“嗯。”
“走了。”谢宁又揉了揉谢伊人的头,利落的马尾,揉完了也不会变得蓬松可爱,反而透着一股子飒爽劲儿。
谢宁扬手,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路边,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靠在一边。谢宁走过去,有人打开车门。
他没回头,直接坐上车,黑色的车无声无息消失在车流中,消失在夜色里。
谢伊人目送谢宁离开,一分钟后,手机振动起来。
是谢宁发过来的信息,一个人的电话名片。
应该是省院的陈主任吧,谢伊人还记得谢宁的话。
他是不是瘦了?
他是不是累了?
见面后自己要说什么?
这个混蛋敢骗自己,还把手机关机,这笔账要怎么算?
看着老陈主任的手机号码,谢伊人怔住了。
所谓近乡情怯,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谢伊人觉得自己仿佛还在超市给郑仁买生活用品,刚刚遇到地震。她觉得自己刚刚给郑仁打完电话,那家伙却直接关了手机,自己人生中少有几次的骂人——郑仁,你这个混蛋!
愣了半晌,谢伊人微笑,侧头,马尾甩啊甩的。
拨通电话,谢伊人静静的等待着。
几声铃声后,那面接通。
声音有些嘶哑,好像被人打扰了清梦。
“哪位?”老陈主任问到。
“陈主任,您好,我叫谢伊人,是郑仁的器械护士,我父亲谢宁让我给您打电话。”谢伊人干脆利落的说到。
“呃……”电话那面的老陈主任似乎宕机了,没办法一下子接收这么多的信息。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
“谢宁?是宁子么?”老陈主任犹豫的问到。
“是的,陈主任。”
“哦,那我知道了,我在省院,你来找我。到了之后在急诊等我,我下去接你。”陈主任道。
“麻烦您了。”谢伊人说完,挂断电话。
她揉了揉脸,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坚定的走回红色沃尔沃XC60上,一路导航到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