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方医生在么。”一个高大的汉子客客气气的问到。
听口音,应该是附近郊区人。
他身材高大,腰有些佝偻,一脸风霜,满面尘泥。
“我们这儿没有姓方的医生。”郑仁道。
“……”两个男人都陷入迷茫中。
他们有些胆怯,尤其是面对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时,更为明显,连话都说不利索。
或许在他们眼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是天使,那种洋玩意他们也不熟悉。
所有医生们都是能决定人们能留在阳间还是去阴曹的厉害人物,所以在这种质朴的想法下,天然对医生有一种畏惧。
或许,用敬畏来形容更准确。
见他们嘴唇微微抖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郑仁的脸上马上露出来温和的笑容,“进来说吧,别客气。是谁让你们来的?”
两个男人跟着郑仁走进办公室。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让他们更加局促,生怕把这里弄乱、弄脏。
郑仁又问了一遍,那个高大的汉子才说到:“是骨科的周医生让俺们来的,说是看病要找方医生。”
回答的乱乱糟糟,郑仁依旧没得到线索。不过骨科周医生的话……
郑仁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周哥,我是郑仁。”
“对,两个患者,说是来找方医生。”
“哦哦,我知道了。什么病?”
简单的几句交流后,郑仁放下电话,哭笑不得。
原来周医生让他们来找郑仁,或许是因为紧张,他们把郑医生理解成方医生。
郑仁腹诽,难道正方两个字能换过来用么?
但患者到医院,一般情况下都很紧张,有对自己身体疾病的紧张,有对医院的敬畏,不一而足。
所以听错话,记错事儿很常见,没什么大不了的。
“坐吧,周医生让你们来找我。我姓郑,叫郑仁。”郑仁试图继续用温和的笑容安抚两人的紧张情绪,但效果……依旧不明显。
“我听周医生说,是一期的股骨头无菌性坏死?哪位是患者?”郑仁开门见山。
“我。”另外一个矮小些的汉子说到,“开始猫冬,就觉得胯骨疼。不动还好,一活动更疼,钻心的疼。”
“有片子么?”郑仁在视野右上方系统面板上早就知道了患者的病情,但该看片子还是得看,该问患者还是得问,这里是医院,郑仁可不想给人一种巫医的感觉。
“有,有。”高大的汉子拿出一卷塑料袋,打开后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几张胶片。
又是这么保存的,郑仁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胶片最好是放到阴凉的地方,平放保存。
像这样卷成卷,倒是好放好拿,可插到阅片器上看片子就巨困难了。
郑仁没跟这哥俩说这些,本来人家就很紧张了,要是还说他们做错了什么,怕是接下来的病史都不好问了。
“以前疼过么?”郑仁问。
“没有,就是从猫冬开始的。”
猫冬是东北的老说法,冬天的时候外面太冷了,只能在家“猫”着,所以叫猫冬。
片子郑仁看了,他对骨科的核磁有一点点了解,但了解的不多,只能看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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