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代表着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人跟人真的不一样。
如果在这场殴斗中丧生的是阿尔文或者盖文,那么杨·史沫资就可以理解杜鲁门的心情了。
“他有一个当参议员的父亲,肯定前途无量了——”杨·史沫资直言不讳,换成是毫无背景的美国非裔士兵,杜鲁门的态度还会这么坚决吗?
别搞了,换成美国非裔士兵,搞不好杜鲁门会主动找罗克道歉。
别忘了波兹坦会议对于杜鲁门来说也有着特殊意义。
亟需政绩的杜鲁门,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胜利的波兹坦会议。
“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重点不是那名大兵有一个参议员父亲,而是对生命的尊重!”杜鲁门失口否认,他作为美国总统,要为任何一个美国大兵负责。
别问能不能做到,至少态度一定要鲜明。
杨·史沫资无奈表情。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彻底放开了。
“出于人道主义,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可以对死者家属进行一些人道主义上的帮助,但是这绝不是赔偿,仅仅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另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的同情。”杨·史沫资想尽快结束这件事,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大家都挺忙的,时间宝贵,跟人类文明的未来相比,别说参议员的儿子,参议员本人都要让步。
至于人道主义帮助,这是一个表述而已,如果杜鲁门能接受这个结果,那么南部非洲联邦政府也愿意破财消灾——
只是这个“灾”,是谁的灾就不一定了。
“这不是金钱的问题,生命是无价的。”杜鲁门不懂见好就收,得寸进尺。
“那我们就只能召开新闻发布会,将这件事的原委,原原本本向公众公布——”杨·史沫资也不是好惹的,别给脸不要脸。
在话语权这方面,南部非洲当仁不让。
现在各国也其实都注意到了话语权的问题,不过南部非洲有先发优势,全世界几乎有重要影响力的媒体,几乎都被南部非洲资本以各种方式直接或者间接控制,欧美国家想从南部非洲资本手中把话语权抢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杨·史沫资的威胁还是很有效的。
这事儿如果向公众公开,那么以南部非洲的资本的能力,就算责任在南部非洲远征军,也能死死按在美国大兵头上。
反正死无对证。
引发冲突的两个人,美国大兵死了,南部非洲远征军士兵还活着。
冲突爆发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小摊位,也没有人全程目睹——
哦,有的,摊主肯定全程目睹。
可是杜鲁门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俄罗斯摊主会站在哪一边。
更严重的是,杜鲁门现在不得不考虑,南部非洲联邦政府的立场。
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一直独立作战,西线盟军报团取暖,俄罗斯得到的那些援助,本质上是为了让俄罗斯跟德国两败俱伤。
这个目的确实是达到了,俄罗斯在击败德国的同时,也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这个判断并没有考虑到大胡子的因素。
大胡子是俄罗斯目前唯一的变量。
所以杜鲁门现在最担心的是,南部非洲跟俄罗斯的默契,能达到什么程度。
确实默契。
就在杨·史沫资找杜鲁门的同时,俄罗斯方面没有通知南部非洲和美国、英国,单独召开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的主持人是俄罗斯外交委员莫洛托夫。
“——事情就是这样,任何一个正义的人,都不会漠视自己国家的荣誉被羞辱,我为在场的俄罗斯士兵们感到自豪,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加入在正义一方,这也是俄罗斯的立场,从来都没变过。”莫洛托夫在新闻发布会上和记者侃侃而谈,杨·史沫资的威胁彻底失去作用。
不用你们南部非洲人威胁美国人了,我帮你们爆料,然后将影响交给时间发酵。
莫洛托夫的发言刚结束,迫不及待的记者们纷纷举手。
谁愿意报道分赃会议啊,打群架多好看。
更好看的是打完之后的拉扯。
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如果三次世界大战无缝衔接,人类未来会怎样?
杰克·布劳要是知道他的死,有可能改变人类社会进程,那想必他也会很欣慰吧。
想提问的记者很多,但是能不能得到提问的机会,还是得看莫洛托夫的选择。
莫洛托夫肯定选择对俄罗斯最有利的。
“在这场混战中,南部非洲远征军和俄罗斯士兵联手,对抗美国大兵和英军,这是否意味着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和俄罗斯的关系,已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俄罗斯记者的问题很犀利,这也是现场很多记者最关心的。
“南部非洲和俄罗斯是盟友,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我们刚刚并肩作战,经历了一场时间长达六年的伟大战争——”莫洛托夫声情并茂,说得就跟罗克和大胡子,马上就要斩鸡头点黄纸结为生死兄弟一样。
“——属于欧洲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可是亚洲的战争还在持续,接下来俄罗斯军队将继续和南部非洲远征军在亚洲并肩作战,击败卑鄙的日本人,我们必将彻底赢得最终胜利。”莫洛托夫以战争宣言结束,是时候撕毁那不合时宜的《日俄互不侵犯条约》了。
杜鲁门在新闻发布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知道了新闻发布会的内容。
于是杜鲁门就看杨·史沫资。
现在你还用什么来威胁我呢?
杨·史沫资就瞪大双眼太无辜。
现在难道不是你应该想办法如何消除影响吗,这可是来自俄罗斯的爆料,跟我们南部非洲人没关系。
“有什么想说的吗?”杜鲁门束手无策,他的办法不多。
关键是资源。
杜鲁门的影响力,远不如罗斯福。
能力也不如。
“好吧,问题不大——”杨·史沫资办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