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方辰摇了摇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昨天实在是太高兴,尤其是老段后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下子就喝多了。
不过,虽然说是喝多了,但实际上, 他喝得酒连半斤都不到。
什么时候,他的酒量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他上辈子,不说什么千杯不醉吧,但也是两斤酒量的悍将,凭借这一手的好酒量,着实为公司拿下来不少订单。
当然了,酒量下降跟他这辈子实在不怎么喝酒,没有像前世那样,经过严苛的酒精考验有很大关系。
不过没就没吧,酒量下降,总比前世为了挣钱喝成酒蒙子,酒孙子好。
晃晃悠悠走下床,方辰一抬眼就看到餐桌上的豆浆油条,以及上面留的纸条。
纸条当然是苏妍留下来的,嘱咐他不管几点起来,都必须好好吃饭, 然后在落款后面还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其实方辰觉得苏妍,如果不是非要致力于当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要是朝着画画方面努力,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大画家。
“方总,这是您今天的工作安排, 另外有一个叫做陈建树的人打电话过来,说什么院长要见您,我问他院长是谁,有没有预约,他说他是政事堂的,具体事情问您就知道了。”
见方辰这边终于醒了,新秘书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方辰身边,并将早上打过来的那通诡异电话向方辰汇报了一遍。
他也真是纳闷了,这院长是谁,居然这么大的架子,他问是谁,还不告诉他。
说真的,如果不是方辰这边交给他的手机,里面有这位的来电显示,而且一张口就是政事堂,要不然的话,他才不搭理呢。
毕竟一天到晚, 要求见方董的人, 至少都要有上百号, 方董要是全部都搭理的话, 那岂不是要累死。
不过,他当方辰的秘书也当了好久,还是第一次见,要求方辰去见他的人。
没想到,这新秘书突然给他来了这一出,方辰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他一口咬着浸满浓郁豆浆香味的油条,然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是我在经管学院的院长,至于具体是谁,你自己去查,不过不查也没关系,你等会见到之后,自然会知道是谁。”
“啊!”
本来听到前半句,新秘书还有些庆幸,看来自己刚才没有擅做主张,而是选择主动汇报是对的,但听到后半句,他怎么觉得不对劲了。
方辰水木经管学院出身,这是早在他正式上任之前,就已经倒背如流的事情,但经管学院的院长怎么说呢,虽然挺厉害的,可跟方辰相比,不说相差十万八千里吧,但绝对是妥妥的云泥之别。
他本来以为,这位院长应该是调到了政事堂任职,毕竟作为经管学院的院长,尤其是还有方辰这层关系在,想要去政事堂也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而其之所以能大大咧咧的让方辰去见他,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师生情分在。
可现在听方辰意思,他居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位院长,那未免就太奇怪了吧。
水木经管学院的院长,他怎么可能认得,说个不好听的,他连他们院长现在长什么样子,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另外,下次这位陈秘书再说院长找我,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包括我开会,睡觉。”
方辰接下来的话,又给了新秘书重重一击,他感觉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朝着他不可预知的那个方向去了。
上午十点,方辰的专车朝着政事堂疾驰而去。
而新秘书坐在副驾驶上,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并且眼神中还透漏一丝惊恐的味道,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被吓到了一般。
他到没看到什么脏东西,但的确是被吓到了。
方辰那么一说之后,他立马打电话去调查这位经管学院的院长究竟是何方神圣。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他当场就被吓跑了半条命。
等了五分钟,这才算是彻底缓过神来,心中更是庆幸不已。
就这么一念之差,要不然他这麻烦就大了,毕竟要是耽误那位见方辰,恐怕等事发之后,他立刻就要从擎天卷铺盖滚蛋。
自从,他无比幸运成为方辰的秘书,那真就是一步登天,平步青云,登上了一个令人只能仰视的高峰。
尤其在家里,朋友、同学、老同事们看来,似乎未来,他跟自己前任一样,放出去做一方诸侯,也是指日可待。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还有些许理智尚存,早就被各种各样的称赞声,被夸的飘飘然,不知道天老大,地老二。
他觉得自己在方辰身边踏踏实实的工作几年,能去某个分公司,当个中层干部就行。
毕竟自己的前任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还是能够掂量清楚的,两人完全没有半点可比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他这一段时间,推掉的宴请,不比方辰少多少,有之前提到的亲朋好友,更有许许多多不认识的人,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通过他见方辰一面而已。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被擎天开除之后,会被摔的怎样粉身碎骨。
并没在意,自己新秘书繁杂的心理活动,方辰靠在座位上,眼睛紧闭,静静的思考着。
这次朱院长相招,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办法,谁让他最近做的事情,不太适合朱院长知道,这做贼了,自然也就心虚。
所以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联想到那个方面去。
想半天,随着车缓缓驶进政事堂,方辰狠狠一咬牙,管他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来的总是会来!
再者,万一不是他想的那件事,是别的事情呢?
又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下了车之后,见自己的新秘书面色惨白,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的,方辰突然感觉自己好多了。
有时候,人这种东西就是贱得慌,本来还觉得自己挺惨的,可一旦看到比自己还要惨的同类,就立刻感觉自己幸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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