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和那什么卡丹,别列斯基闹翻了,你会有什么损失吗?”方永年又问道。
方辰再次摇了摇头,且不说他以后是不是能把别列佐夫斯基前世拥有的东西全部拿到自己的手里,就单单说伏尔加汽车的事情,前世别列佐夫斯基就从中赚了数十亿美元。
而他的付出能有多少,根据他的推算,三五百万卢布就了不起了。
至于说最惨的情况,无非是赚了一段时间钱,卡丹尼科夫想要把自己撇开,那也就是三五百万卢布全部打了水漂而已。
但是方辰预计,这种可能性不太大,毕竟卡丹尼科夫以后是个政治人物,不至于吃相那么难看。
而且最重要的是,卡丹尼科夫又不能亲自下场,他总要找个代理人的。
总不能下个代理人,他也这样干吧,那最后损失最大的肯定是卡丹尼科夫自己。
方辰预计在1993年,卡丹尼科夫下台之前,这种合作绝对是可以保持的,而这期间,他至少能赚个十亿八亿美元,简直可以说一本万利。
“那不就得了,你只要不贪,懂得什么是舍得,这天下都任你纵横!”方永年豪气万千的说道。
“我只是心里有些过不去。”方辰说道。
爷爷说的这些道理,他心里其实早就明白了,但是他为什么内心会这么的抗拒,除了不想过多的介入俄罗斯的乱局之外,就是心里过不去。
他一直心里有个可笑的理念,那就是不作恶。
可是他现在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朝着作恶的这个方向滑去了。
“这有什么过不去的,我这样问你,灾年,城里所有粮商的粮价都上涨了三倍,你涨了两倍半,在老百姓的眼中,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方永年说道。
方辰一口咬定,“好人!”
在那种情况,哪怕涨二倍八,都是好人,甚至是万家生佛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差价,就能使一些人多吃一口饭,从而活下来。
“这不就得了,环境如此,人是要随波逐流的,大家都这么做,你不这么做,那是要吃苦头。一个人其实比一般人能够心善一点点,那他就是个大善人了。”方永年幽幽的说道。
方永年长吁一口气,接着说道:“人们总说好人有好报,但很多时候,好人是没有好报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那还是民国年间,闹饥荒,镇里的其他大户都是大门紧闭,家奴们拿着枪站在土堡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下面逃荒的人群。”
“可是偏偏有一家大户,大开门户,在门口煮粥,布施这些逃荒的同乡。”
说着这,方永年的突然停顿了一下,双眼看着天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结果那?”方辰忍不住问道。
“结果!”方永年冷笑了一声。
“灾民们听到这里有粮食,人就越聚越多,大户眼见负担不起了,就想关门自保。”
“可是灾民们怎么可能愿意,就闹了起来,大户被迫无奈,只得继续开仓放粮。三天后原本满满的粮仓被吃的空空如也,大户这时再次出面劝说灾民们离开。”
“可是好不容易吃口饭的灾民,自然不可能同意,即便见了空空如也的粮仓,也执意说大户家里还藏的有粮食,非要搜家不可。大户当然不肯,红了眼的灾民们活活将大户一家打死,在整个宅院里翻了个翻天覆地,却没有搜到一颗粮食,这才知道自己错了,匆匆把大户一家收了尸,然后就继续逃难去了。”
听完这个故事,方辰不由的浑身一颤。
怪那些灾民吗?他们不知道大户对他们有恩吗?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恩将仇报?
他们心里恐怕知道的是清清楚楚。
但他们想活命啊!大户是他们那时候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方辰平心自问,如果自己是那些灾民,在那种情况下,说不定也会这样做,这就是人性,无法去多过于指责。
“人可以善良,但不可以无限的善良,要不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说,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你只要比一般人稍微善良一点点就已经很了不起,而且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挖苏维埃的墙角。”方永年淡淡的说道。
“天若不予,奈何取之,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方辰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