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龙去脉,“如此说来,你是个小偷?”
“我……”
见他无从辩驳,徐嘉好笑,“不过小偷当成你这样,也真够失败的。”
阿贵没再说话。
徐嘉只会对仇敌咄咄逼人,眼前这位作小厮打扮的少年,虽然曾经偷了她的东西,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贼样,“你那时候是第一次偷东西吧?”
被正主一语道破,阿贵挺不好意思,不过好在他脸厚,不至于怯场,点头过后坦然承认,“是。”
“难怪。”徐嘉手指无规律地敲了敲手边茶几,“本来嘛,一块玉佩而已,丢了就丢了,都已经过了十年,我再跟你计较也没多大意思,只不过,那块玉佩对如今的我而言可能会有大用,所以如果玉还在你手里的话,能不能还给我?”
“本来就是夫人的,自当该还给您。”
到底是心中有愧,在面对徐嘉的时候,阿贵平日里的那股子傲气和独有的性格都不见了。
话完,他伸手从怀里把玉摸出来。
上次满月宴之后,温婉找不到正主,把玉佩交给了宋巍,宋巍又还给阿贵,阿贵便像以前那样,用一块丝质帕子小心地包住玉佩贴身藏着。
等丝帕全部打开,阿贵走上前,双手呈给徐嘉。
徐嘉的目光落在血玉上。
满月宴那天她就看出来跟自己丢失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可血玉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出现,她不好贸然带走,如今兜了几圈,终于又兜回自己手里。
她拿过玉佩,想起外祖母临终前的嘱咐,说这是件宝贝,让她务必要好好收着。
那时候徐嘉还小,不明白这块玉的特殊之处在哪。
后来长大些,她知道了血玉比一般的玉都难得,正宗血玉更是价值连城。
再后来,也就是前些日子,她从云十三口中得知,原来凤血玉和他们家祖传的那只镯子一块儿佩戴能起到强大的镇静安神功效,日子久了不仅能缓解身体上的一些小病痛,还能克制抑郁。
然而徐嘉找人打听过了,玉石想要达到如此神奇的效果,最好是做成手镯戴在腕上。
也就是说,就算她手里的是正宗凤血玉,拿去给她娘佩戴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
“谢谢。”徐嘉收了玉佩,抬眼看向门外,雪瓣变小了些。
跟在许登科身边那么多年,阿贵不是没眼色的人,看得出徐嘉有些心不在焉,他当即提出告辞。
听到他的声音,徐嘉才晃过神,颔首,浅浅一笑。
阿贵没再多留,今日学堂里多了几位大人物,他得回去替自家主子招呼着。
等阿贵走远,徐嘉才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外,立在墙边的油纸伞顶端在地上洇开一团水渍。
隔着一个转角,旁边就是学堂,偶尔有几声咳嗽传来。
徐嘉听出,那不是云淮的声音。
大概是云十三和云十六这二人中的一位。
她伸手拿起油纸伞,正在犹豫要不要假装路过学堂外。
正在这时,学堂门被人推开,徐嘉的余光瞥到一抹白影,她当机立断撑着油纸伞往下走,然后因为打滑,一下子摔倒在被冰雪覆盖住的石阶上。
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云十三和云十六。
云十三跟徐嘉比较熟,见状惊呼一声,“夫人,您没事儿吧?”
说着,人也跑了过来,伸手要搀扶她。
徐嘉没让他扶,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我自己能行。”
她撑着石阶自己站起来,脚踝处真真实实的疼痛让她不由倒吸口冷气,额头上有薄汗沁出。
云十三道:“夫人是不是脚崴了?”
徐嘉耷拉着眼皮,点点头。
如何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受伤,对于她这个习武之人而言并不难。
云十三不敢随意扶她,开口道,“这么着吧,您先等等,我去叫个丫鬟来。”
“谢谢。”
徐嘉笑着,余光瞥了眼不远处。
云淮没走,对旁边的云十六说了句什么,云十六很快撑着伞出了院门。
云淮仍旧立在原地,投过来的目光邃远沉静,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