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还乐意倒插门给人做女婿的男人,没几个体面的。
不过郝运这种,摊上了国舅家闺女,不体面也沾上了几分体面。
作为随时都在蓄积势力想弄死皇帝扶持傀儡上位自己霸权的外戚,丞相府在某些方面无疑做得很成功。
比如说,成功让外头对他们家的关注大于街头巷尾那些腌臜事儿。
正因如此,当初苏瑜母女上门认亲的事才会闹得险些翻了天,苏相是顶不住舆论压力才会勉强把人给收下的。
没办法,谁让他们家本事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全京城的老百姓都在眼巴巴等着看热闹。
苏瑜母女那事儿,苏相是黄蜂锥裤裆,只能干吃哑巴亏。
好在过去一年,那对母女早就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正当苏相兴致勃勃继续研究怎么搞垮光熹帝的时候,他们家房顶上又劈了一道雷——上门女婿买通窑姐儿,硬往新科探花郎榻上塞。
都说当官的身上沾不得黑,更何况是苏相这么大个文官之首。
就算黑,也得悄悄黑在里面,谁会傻不拉几把自己干过的事儿写在脸上给人看?
巧了,他们家上门女婿就是。
苏相听到消息以后,气得鼻孔冒烟。
山货就是山货,小地方出来的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马上让人把郝运给找来,当面问他,“你怎么办事的?塞个窑姐儿还能让人给刨出老窝来,脑子长屁股上了?”
郝运也纳闷,自己明明就没有亲自出面,让人去办都是转了好几道手的,顺天府尹哪来这么大本事直接就查到他头上来?
他当然想不到,但凡那对夫妻不分开,他想使点儿坏,温婉都能把细节给看得一清二楚,有那两口子在暗中引导,顺天府尹就算再怂包,他也能在一天之内变成神探。
“岳父,这事儿想必中间有什么误会。”
“这么说来,不是你干的?”
“是小婿的主意,只不过,我没亲自出面,手底下的人也是花了银子转手给外人的,没道理顺天府尹会查到我头上来。”
这话苏相不爱听,凡事他只看个结果,人都证据确凿查到你窝边了你说自己没干?公堂上哪个被判刑的人不喊冤枉?
苏相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让郝运去宋家走一趟,亲自跟宋巍说清楚这事儿纯属是场误会。
只要宋巍不计较,外面的谣言它就立不住几时。
看这形势,也只能这么着了。
郝运回了自己院里,让人准备了马车,打算跟着就上宋家门,把话说清楚。
苏家上门女婿买通窑姐儿往人新科探花郎榻上塞这事儿,经过公主府的人暗中帮忙宣扬,一天不到就传遍大半个京城。
处在被人下药强了的受害者立场,苏瑜觉得使这招的简直是个人渣,更何况她怎么说也是宋巍的爱慕者,有一个温氏在中间横着已经是天大的膈应,这会儿有人往她心间人床上送又脏又臭的窑姐儿,她能痛快吗?
因此见到郝运回来,苏瑜嘲讽的声音伴着冷笑,“有些人,攀上了高枝也变不成凤凰,下三滥就是下三滥,对付人的招数,永远逃不开一个‘贱’字。”
郝运脸色微僵,手指攥紧了又松开,笑看着她,“谁惹你生气了?”
“一个人渣而已。”苏瑜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讥诮,“干点事儿让人怎么瞧怎么恶心。”
知道她在讽自己,郝运只能装作没听明白,给她捏了会儿肩,等外头来人说马车已经备好,他才彬彬有礼地向发妻道别,说自己出去有事儿,让中饭别等。
——
郝运离开后,苏瑜去了相府后花园,四少爷苏尧启早在那等着了,见到她,礼貌地喊了声大姐姐。
苏尧启是这府中唯一一个对她客气的人。
苏瑜听了那声“大姐姐”,只觉得浑身都舒坦,走进亭子里坐下,问他,“四弟找我什么事?”
苏尧启俊脸红了红,“想请大姐姐给支个招儿。”
苏瑜笑,“有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