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怕是今日的十里湖有的热闹了,一会儿我让我的马车过去走一遭,你也总不能让人家都白跑一趟不是?”
“月七已经带着我白家的车马过去了。”白奕与她对视一眼,笑的如沐春风。
秦菁无奈的出一口气,再度对外头赶车的侍卫扬声吩咐道:“停车!”
“是。公主!”马车应声而停,驾车的两个侍卫纷纷跳下车去将车门从外面拉开。
白奕回身将自己的大氅给秦菁披好,然后转身先一步下了马车。
秦菁摸到门口,就着他的手也跟着跳下去,灵歌和旋舞急忙从后面跟上来道:“公主!”
“嗯!”秦菁抬了抬下巴,“上车吧,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明白!”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利落的上了马车,带着一队护卫直奔十里湖的方向而去。
秦菁目送她们离开,白奕也从后面牵着两匹马过来,秦菁接过他手里的缰绳,等他从马背上取下事先准备的另一件大氅披好这才开口道:“我午后回宫即可,现在我们去哪里?”
“难得天气好,我们去郊外跑马如何?”白奕手里把玩着马鞭略一思忖,言罢已经不由分说的翻身跃上马背。
秦菁眯着眼睛打量了两眼明媚的天光,再看他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也就没说什么,跟着一并上了马,两人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陌生小径翩然而行。
天气晴好,马蹄激起草丛里细碎的积雪,那一黑一白两个背影沐浴在阳光之下出奇的静谧安详。
一个上午的时间,两人都很少说话,等到绕城一周再回到原点时,秦菁才寻了个话题开口道:“对了,白夫人的身体可有起色?”
“年纪大了的人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就不容易好,如风交代过,静养就好!”座下马匹打着响鼻在原地踟蹰,白奕微笑的样子却像是亘古不变。
虽然那次从普济寺回来之后两人都很默契的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此时四目相对,秦菁才觉出一丝拘束,稍稍往旁边移开了目光去看远处的风景,微风过去,仿佛能看到她睫毛上轻微颤抖的痕迹,自有那么一种恬淡而闲适的美感。
白奕微眯了眼睛,打马款步行至她跟前,抬手去触摸她的脸颊。
“白奕——”秦菁眉头一皱,僵硬的往旁边别过头去,声音冷涩道:“你逾矩了!”
曾经的约定,曾经的许诺,那些都是说说就算了的玩笑,可是总有些时候会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白奕唇角的笑容不见丝毫减淡,却也不勉强她回过头来直视他,只就一手托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慢慢倾身过去,把鼻尖凑近她耳畔若有似无的轻轻蹭了下。
“白奕——”秦菁无奈的叹息,想说什么却发现话到喉头又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般。
“嘘!我都知道!”白奕闭上眼轻声笑了下,绵浅的呼吸带着微热的温度抚上脸颊有种软软的触感,微微笑道:“应该是等到看着你嫁人了,我就会死心了!”
终究,他的心里还是过不了这个坎儿的!
秦菁的身子一僵,还不等反应过来心里的感受,他已经飞快的抽身自她身边推开,扬眉笑着看向她身后的方向道:“他们回来了!”
那笑容一如既往,丝毫看不见哀伤和失望,那微笑却是惊心动魄的让人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秦菁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本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无从说起。
眼见着灵歌他们的车马在逐渐迫近,白奕就又冲她挥挥手:“快回去吧!”并不像是有所留恋的样子。
秦菁不愿意去想,索性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向着灵歌他们迎过去,不曾想才走了两步却又听见他在背后大声的叫她——
“秦菁!”
秦菁勒住马缰,拧眉回头看过去。
阳光下白奕脸上的笑容依旧灿若星辰最大限度的渲染开,他的声音里面带着笑,爽朗的让人心悸,他说:“刚才看着你的背影我突然在想,如果等到你要嫁人的那一天我还是不能死心,我们之前的那个约定——我们就忘了它好不好?”
之前的那个所谓约定是他单方面的承诺,要打破这个承诺的时候他的语气突然谦卑的让人心疼。
秦菁忽而觉得眼眶发涩,但是与他默默的对望半晌终于还是垂下眼睛,低声道:“我回去了!”转身过后的一个背影,已然腰杆笔直,却怎么都透出一丝孤寂的萧索。
一个人走的路,与两个人并肩时——
终归是不同的。
这一日虽然秦菁和白奕都没有出现,但是因为双方的车驾都在十里湖附近堂而皇之的露面,便自然而然的坐实了两人相携游湖的传闻。
午后秦菁裹着白奕的那件狐裘大氅靠在美人榻上晒太阳,正在惬意之时墨荷却是神色凝重的走进来,将一封书信递给她道:“公主,和婉郡主让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