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岁那年,那个人,真的是你?”
沈知然就这样看着许宁城。
许宁城依然单膝跪地地跪在她面前,,接触到她略带疑惑的又神情复杂的目光,颔首,毫无隐瞒,“是!”
沈知然被他握住的手微微一颤,内心深处积压着的疑惑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她的目光涌出一抹释然,但又很快凝眸,张了张嘴,启唇,“那一百万,也是你给的?”
许宁城目光沉凝,“是!”
他接连的两个‘是’让沈知然心脏一阵猛缩,唇轻轻一颤,欲言又止,“那,那你可有叫我出国?”
许宁城看着她,抓住她手的力道加重了稍许,“我没有!”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就在他给霍女士的账户上转了一百万后,他的母亲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便直接找人找上了霍女士,没有标明身份,只是让她拿了那一百万之后处理好她的女儿,他也没想到霍女士会将她逼得出国。
他那一百万只是补偿!
那天晚上是他十八岁生日,他喝了酒,没想到会碰上她。
虽然,他并非自愿,而且那一晚的经历也委实有些丢人,可他毕竟是男人,总觉得吃亏的人是女人,所以才在事后想着经济补偿。
只是没想到会被母亲钻了空子。
沈知然深吸一口气,突然抬脸看向了周边的人,抿了抿唇,再次看向许宁城,“你带男款的婚戒了吗?”
许宁城愣了一下,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然而让他后知后觉的是,他早上走得急,只带了女款的过来。
不远处的十五看着主子摸口袋,结果什么都没摸出来,顿时恍悟,妈呀,是不是什么东西忘记了?
眼看着许宁城掏了这个袋子又掏另外一个,平日里冷沉沉稳的面孔上闪过一抹慌乱,光滑的额头上都有细细密密的汗水渗透出来,这么一个冷静淡泊的人都急得出了汗,沈知然心里微微一软,蹲下身,取下了左手上的白纱手套,将左手在许宁城的面前晃了一眼,从中指上取下一枚戒指。
那戒指明显不适合她戴,她手指纤细,戒指偏大,只因手上一直套着手套所以才没被人发觉,也没有因为套不住也落下。
她在许宁城怔愣的目光下取下那枚戒指,牵过他的左手,轻轻替他戴上,亲手为他的左右无名指上套上那枚戒指时,沈知然眼眶微微一红,“许宁城,你娶我吧!”
你娶我吧,今天不管你来不来这里,我的左手无名指上都带着对你的爱和思念。
你娶我吧,你若是今天不来,我就戴着这枚属于你的戒指想象着跟你一起结婚了。
你若是不来,明年的今天便是我的忌日!
我若是记不起你而嫁了别人我能接受,但我若是记起了你,你却依然不肯娶我,余生这么长,我要怎么才能说服自己带着对你的爱活下去?
许宁城看着她胀红的双眸,眼眶也跟着红了,抓紧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拉,“好!”
我娶你!
谨以此生,不负时光,不负你!
……
轰动G城的婚礼中途换了新郎,但结局却又在所有知情者的意料之中,虞欢是红了眼眶,在看到沈知然和许宁城拥抱在一起时她的眼睛就湿濡了。
庆幸许宁城在最后这一刻赶来,也庆幸,好友总算找到了属于她的归宿。
这一场婚礼有人抱得美人归,有人自是叹息,薛景天将从台上下来的聂宇深拉到一边,“看你这样子不像是被抢了老婆啊?”
聂宇深笑了一声,“你别忘了,我是医生!”
他将手里的锦盒要塞回裤兜里,被薛景天一手抢了,一边掀开看一边低声,“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又是把聂家人全都叫回来又是连夜赶制婚纱又是布置婚房的,还有这个……”
薛景天说着将锦盒里的祖母绿戒指翻出来,笑得意味深长,“你把你老聂家的祖传宝贝都拿出来了,你这是治哪门子的病?”
聂宇深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伸手拿过锦盒合上重新放回自己的裤兜里,薛景天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凑近了低声,“运气不好吧?”
聂宇深微叹一声面色释然,“运气这东西,要看缘分!”
缘分?
薛景天闻言笑而不语,看向某个方向,“喏,你的缘分要来了!”
聂宇深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就有人影一晃,那影子蹿得太快,而且来势凶猛,他只感觉自己的裤子被重重一扯,隐约还听到了布料发出的一声刺啦,大腿根部有些漏风。
他的,裤子,被撕了!
聂宇深:“……”抬脸看着那飞窜离开的身影,一摸裤兜,表情大惊。
麻蛋,戒指没了!
聂宇深脸色大变,抬腿就要追出去,发现自己裤腿漏风只好停下来低骂一句伸手拽着一个保镖就往隐蔽地方去了,留下薛景禹站在原地憋得内伤。
行啊,有人能忍到现在才出手撕了你的裤子,你应该值得庆幸啊!
……
当晚的帝九湾热闹非凡,婚礼盛宴,宾客云集。
楼上,虞欢陪着沈知然换衣服。
“欢欢,抱歉,让你担心了!”沈知然坐在镜子前说完转身抱住了虞欢,把脸往她怀里挤了挤。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沈知然叹息一声,从虞欢怀里出来,“我跟他相处的那一周时间都没有想起来,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让我很安心,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奇怪,而我真正想起来的是在星期六跟他爬南山的时候!”
那天她听到了南山上国昭寺的钟声,当时她和许宁城正爬到山顶,她就被那钟声的轰鸣给愣住,恍若洪钟大吕在她脑子里炸开,那钟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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