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楚未杨负手而立,他盯着墙壁上的亚洲地图,似乎很平静。
只是,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出卖了他,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孟婆在他身后,弯着腰低语:“实在难以想象,前一天我们还在笑话楚源,没想到他今天就……”
楚未杨不语,他死死盯着亚洲地图,盯着华夏江南那一块。
孟婆再道:“不过无妨,楚源只是使了小伎俩,他调虎离山,让我们误以为他要入江北,没想到他偷偷入了江南。”
听了这话,楚未杨终于回头。
他眼睛发红,可见怒气上头,整个人跟丧尸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被他耍了?”楚未杨死盯着孟婆。
孟婆忙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楚源很有心计,是我们大意了。”
“是啊,相比起来,我就跟个傻子一样。”楚未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从七色组织的邀请开始,他就在布局,很好,很好!”
楚未杨终于想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可算有点意思了,有意思!”
说罢,楚未杨大步出去,他要南下了。
孟婆一叹,她能感觉到楚未杨依然自大,他依然觉得楚源不是他的对手:此番南下,楚源必死无疑!
可这样的自大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孟婆想不到楚源如何胜,可也不觉得楚源会败,直觉告诉她的。
戴上面罩,孟婆跟上了楚未杨,重新当起了杀手。
月过中天,凄冷的月光之下,一批批杀手正在飞快南下。
各方势力的探子也在南下,所有目光都汇聚在了天都!
而天都,楚源把司徒慧怼了一阵,神清气爽了。
宴会早已结束,西南人和上帝之矛跟江南的合作已经缔结了。
不过,司徒崖等天都大佬并没有离开,他们还在等楚源。
楚源抽了一根烟,缓缓下去见他们了。
“楚先生,楚未杨绝对南下了,现在情况很不妙啊。”司徒崖硬着头皮道,他很害怕楚源,但更害怕楚未杨。
傻子都能想到楚未杨的震怒,或许明天,江南都会乱了。
可楚源竟然在风花雪月。
楚源坐下,漫不经心地扫视这群人:“你们去我的别墅,接应东京都的人。”
“什么?”众人都懵了,什么东京都?
“柳生门、北辰派、宫本家、小野家……还有江户剑道会社,都在我家里呢,他们在等家族派人过来接应,你们先去接应,跟他们谈投资的事。”楚源笑了起来,带着一股坏心思,“他们投资江北失败,转而投资江南了。”
天都众人愕然对视,随即狂喜!
他们终于明白楚源为何敢入主江南了,为何敢灭七杀队了。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保护伞!
他竟然把东洋人给忽悠到了江南!
“走,立刻去接应东洋人!”司徒崖带头,一堆人浩浩荡荡去接千夏他们了。
楚源拍了拍手:“对了,宴会还要继续开,不能怠慢了东洋人。明早就开,在天都最大的酒店,把大门敞开,迎接楚未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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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云动,这一晚不知道多少势力进入了江南,都要看一场好戏。
黑暗中,数不清的探子在活动,宛如黑夜中的跳蚤一样,传递着各种消息。
消息传向四面八方,也传到了首都古老的四合院里。
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天上的乌云挡住了月光,四合院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供奉着金刚菩萨的房间里有香火的光。
向管家已经起床了,他黎明的时候就会来敲打木鱼,仿佛一个老和尚一样。
忽地,门被推开,高大的向先生跪下道:“向管家,楚源回归江南了,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向管家苍老的大手停下,久久没有敲击木鱼。
“以我的名义,通知暗影、青空、末昼,每一个成员都不得插手此事,违令者上报楚氏,杀。”向管家首次如此严厉。
向先生一怔,想到了狼女。
向管家是没有权利约束御三家的,但他还是要通告,估计是在警告狼女吧。
楚未杨南下之势惊天动地,楚源极度危险,若狼女忍不住出手,那她就毁了楚氏的规定,楚氏必定杀她。
向管家是在变相保护她。
“要不派人去江南吧,严防狼女出手!”向先生也动了私心。
“做不到的,她若真要出手,谁也拦不住。”向管家又开始敲击木鱼了。
黎明悄然而过,一抹光从东方升起,映出了一片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