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他虽然刚练完剑,一身的灰尘和汗水,形容有些狼狈,且因为大病初愈,身形变得瘦削,脸颊也消瘦了许多,可他周身掩盖不住的不容小觑的气势,眉宇之间不服输的倔强之色,却像极了他的亲生父亲。
当年,他的亲生父亲在面对构陷和迫害时,亦如这般,神情桀骜,不惜以死明志。
想到前尘往事,韩青山的眼角忍不住的湿润了。
他强忍难过,弯下腰,亲手将韩墨辞扶起来,道:“你先起来再说。”
顿了顿,又道:“就是要跪,也是我跪你,不是你跪我。”
韩墨辞就更加惶惑了,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韩青山长叹了一声,道:“墨辞,你跟我来。”
说着,他就率先抬腿,往位于院子角落里的一间小屋走去。
他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应该是之前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
韩墨辞压下心头的疑惑,默默地跟在后面。
进了小屋,韩青山熟门熟路地摸到一处机关,手重重地摁了下去。
只听一阵闷声的吱嘎声,厚重的墙面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身通过的缝隙。
韩青山提着一盏罩着灯罩的油灯,朝那道黑漆漆的缝隙走过去。
韩墨辞跟在他身后。
进了缝隙,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级一级的阶梯,一直延伸到地下的某个地方。
两人沿着阶梯走下去,墙面重新在他们身后重合,看不出一丝被移动过的痕迹。
下了阶梯,进入了一道可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闪厚重的石门。
韩青山将手里的灯盏放到甬道的一边,然后伸出手,在石壁上摸索了片刻。
也不知道他触及了什么机关,只听轰隆轰隆声里,石门缓缓朝两边开启,眼前忽然有了亮光。
“跟我进来。”韩青山道。
两人穿过那石门,走了进去。
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这是一个类似于祠堂的密室,密室很宽敞,很大,正前方的神龛上,摆满了一座座木头做的刷了红漆的灵牌,足足有好几十座,上面写满了某某之位,每座灵牌的前面,还点了一盏常年不灭的油灯,照得整个密室里亮如白昼。
韩墨辞被这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壮观一幕给惊呆了,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竟然会供奉着这么多的灵牌?
正在震惊时,只见韩青山默默地走上前,替那最中间的牌位下面的长明灯加了一点灯油,然后跪倒在了地上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道:“墨辞,你过来。”
韩墨辞走过去。
韩青山又道:“跪下,给你亲爹磕头。”
韩墨辞震惊:“爹?”
韩青山语气沉重,不容置疑:“磕头!”
韩墨辞只好在他身旁的蒲团上跪下来,不解地磕了三个头。
磕完了抬头,这才看到眼前的灵牌上,写着梁公显之位。
梁显?他怔了怔,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