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连玉刚来南诏不久,并不可能知道落花剑舞,她是柳家庶女这些事情,肯定是有人暗中提点她。
能知道这么多的,只有慕容婼那个怪物。
赫连玉打了一个寒颤,她莫名想起那间屋子里面传出的铁链声。
柳云锦也走远之后,灵慧,灵秀才从树影后面走出来,问道:“公主如何?王爷他有没有赞美公主的舞姿?”
赫连玉羞愤道:“不要再问了,我们收拾了东西回去。”
她发现自己费尽心思,也只是让他看了笑话,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这就么放弃吗?看他跟别的女人伉俪情深,永远都没有她插脚的余地?如果是这样,她宁可当初没有遇见过君颐。
心不动,心不痛。
“公主……”见公主还站在原地,灵秀又叫了一声。
赫连玉才回过神跟着灵秀,灵慧回了漱玉阁。
“公主,您还是放弃了吧!”灵慧好意劝道,“至少我们留在王府之中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放弃吗?”赫连玉有些犹豫,她知道自己现在还做不到。
她还没有真正绝望,总觉得有那么一线可能,能留在君颐的身边,“我还想再试一试!”
……
玉宣帝二百一十三年,年关,大雪。
这一年极是苦寒难耐,宛若一种不要的预兆。
大雪封了整个安泰城,皇宫之中银装素裹,往日粼粼的琉璃瓦都藏在了极厚的白雪之下。
民间的木炭已是高价难寻,城外冻死的流民更是不计其数。
百转红柱的游廊间,宫女们踩着鞋底厚的积雪小心而过,手中捧着刚熬出来的汤药,一共有十几味之多,人走过,白雪都沾上了药香味。
外面滴水成冻,凤仪宫中却温暖如春,火盆从殿内排到了殿外,有专人看守着,不时地往里面添上无烟的金丝木炭。
“皇奶奶药来了!”慕容玉从宫女手上端过白玉的小碗,倒了一小盅浓褐色的药汤。
灿金色的帘子掀开,宫人扶着常德太后坐了起来。
太后从慕容玉的手中接过小碗抿了一口,“这药不用送了……”
说罢,几声虚弱的咳嗽响起。
慕容玉端着碗,泯然不语,只有拖着碗的手指微微发白。
“哀家吃再多的药,这身子也不会好了,时间到了!便如那千年古木,早已从里面腐朽了。”常德太后手垂下,握住了慕容玉的手。
“皇奶奶……”温润的声音凝着急切。
“不用再劝了,哀家的身子哀家最清楚不过!”太后淡淡地笑了起来,“哀家把一声都献给了东陵王朝,哀家不悔,哀家创造了一个安平盛世。但创业难,守业更难,哀家担心,哀家去后,这百年基业会毁于一旦。”
慕容玉没有说话,只觉得太后话中有话。
太后继续道:“哀家觉得你有治世之才,可惜历来祖宗规矩都是立长不立幼,哀家若将慕容武的太子之位废去,改立你为太子,只会引得朝堂动荡。”
慕容玉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从未生过夺位之心。”
“不!”太后摇了摇头,“哀家要你去争!哀家不能把皇位给你,但哀家还是希望你能顶替哀家的重任,将东陵的盛世延续下去。”
“奶奶!这……”这是要让他跟大哥去抢皇位吗?
“你们都退下!”太后屏退众人之后,才拿出了一个木匣子,用特殊的方法将它打开。
木匣子之中放着一叠子兑票,上面压着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
“王家在东陵各处都有钱庄,只要你拿这些兑票过去,你想要多少银子,他们都会给你。另外这块玄铁令牌能统领王家设下的秘密军队。哀家一直能把持朝政,无人不服,少不得哀家娘家在后面的扶持帮助。当然,哀家也许了他们不少好处。政治就像是买卖,需得双方得利。”
太后一抬手,将木匣子递到了慕容玉的手中,“许是哀家自私了些,有争斗就会有成败。哀家希望玉儿你若是赢了,能登上皇位的话就给武儿留一条活路,他到底还是你的亲哥哥。”一生杀伐果断的常德太后,说到此,忍不住泪湿眼眶。
这皇城就像是个斗兽场,血腥角逐,总没有停的那一天。只要皇位还在,总有无数的人虎视眈眈。
血染王座,白骨成山。
慕容玉捏紧了木匣,眉头微跳,他不想去争这皇位,但他又不得不争……
为了不负太后所托,为了报复君颐的夺妻之恨,为了抢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