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有错吗?她只是想达成自己的野心与抱负,男人做了就是对,她做了就是错。
“你们想杀我?”她盈盈带笑问道。
“你与大祭司私通,惹得神灵震怒,降祸于我们南诏,十万大军因你而战败被坑杀干净。你这样的妖后,人人得而诛之!”老臣义愤填膺道。
“什么神灵?”她满不在乎地笑着,“不过是你们为了平复民怨,杀我以祭天下的借口。”
“你们这些男人真不可爱,永远都是口不由心,心不由身。”王后微醉,赤着玉足,在群臣身边翩跹而过,染着豆蔻的手指抚过他们的胸膛与腰带。
“当时你们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殿中的香气越发浓烈,美人靠在他们的耳边似娇似嗔地责怪道。
有人惊慌叫道:“妖后又妄图施展蛊术迷惑人心!快点杀了她!”
“我只不过是让你们看清了自己心底的罪恶与欲望,”王后掩着朱唇,笑意媚人,“自己守不住身心,又为何要怪我,怪蛊术?当初你们可是迫不及待爬上我的床榻呢!天下有失,都赖红颜,当真是红颜可悲。”
“不要听妖后胡言乱语,杀了她!”大臣们脸色通红,他们不少人都是王后的榻上宾客。王后的话无疑是撕去了他们遮羞的面纱。
“杀了我也没用!守不住的,你们依旧守不住。南诏就要亡国了……”乱剑砍在她的身上,嫣红的血宛若醉人的胭脂从她嘴角滚落。
美人的身子一点点滑落,最后瘫倒在王位的前面。
到死,她的嘴边都带着蛊惑悠远的笑意。
……
君颐的人马踏入皇城以后,百姓们加到欢呼。
三万军队击退十万南诏大军,真是一场传奇战役。
与外面的喧嚣不同,马车里面极其安静。
君颐看完信笺之后,又将它烧成了灰烬。
信上说,云锦已经生下了小世子,母子平安,只等他回了南陵正王府一家团聚。
异瞳闭起,霜雪凝画的绝色容颜隐没在帘幕后面,光影落下,显出疲惫的美。
但他有种预感,他怕是要食言,不能回去了。
这场宴会暗藏杀机,不是为他接风庆贺,而是想要了他的命。
马车驶入皇城,宫门落下,挡住了外面最后一道日光。
“南陵王!”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福顺公公出现在了马车旁。
君颐掀开车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福顺福了福身子,殷切道:“您大胜而归,可把太后娘娘和皇上高兴坏了,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入席就坐呢!”
“本王知道了,”君颐望着地上的影子,露出了微凉的笑意。
一切都早已布置好了!哪怕他想走,也走不出这铁桶般的皇城。
城楼上十几道弓箭手指着君颐的马车,一旦他有异动,就会被射杀。
清华宫中灯火通明,远远的就能闻见酒香。
黑曜石的地砖,琉璃罩的宫灯,回字绣的巨大屏风上绣得是大好江山。
两边案几依序排开,大臣们正襟危坐,连动也不敢乱动。
说是接风洗尘宴,却显得气氛微妙冰冷,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蛰伏在暗处,等待一触即发的机会。
进入清华宫的君颐已换了一身衣服,暗紫色的华服上绣着繁复花纹,腰间合着碧玉缎带,足下踏着墨色的蟠龙靴。
张扬逼人的气场席卷全场,众大臣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去多看他一眼。
一瞬间的屏息,玉宣帝的眼中闪过懊恨之色,他的风头都不及这个佞臣。坐在玉宣帝身边的太后也淡淡地盯着君颐。只是大病一场之后,她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许多事情做起来也是有心无力。
太后捻着手里的佛珠闭上了眼睛,但愿她的儿子能够除去这个奸臣。
“君颐你可是大功臣啊!赐座!”玉宣帝皮笑肉不笑道,一指自己的手边,让他坐下。
能坐在皇帝身边已是殊荣,但这个人是君颐的话,就有点两虎相争的味道。
君颐却也从容,走到武官之列的首位坐下。
“开宴用膳!”玉宣帝首先端起了酒杯。
文武百官一时也同样端起了面前的酒樽,迎向玉宣帝的方向。
“这一次能大获全胜,击退十万南诏敌军,南陵王当真是功不可没!来,朕敬你一杯!”玉宣帝双手捧着酒樽,望着君颐。
君颐望着自己面前的酒水,眉头轻轻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