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三皇子记挂,我并无大碍。”她压根就没染任何病,不过是柳家想让她消失在世上的借口。
柳家对她不仁,她自然也会不义。
“你像是瘦了许多,待会我让府中人取一些人参补药来。”慕容玉一片好意,看着铜镜面前刚刚梳完妆的柳云锦,眉眼如画,让他生出一种举案齐眉的错觉。
没等柳云锦开口,刑嬷嬷就拒绝道:“大小姐身子未愈,只怕用不了太补的药,不劳三皇子麻烦了。”
她瞧着三殿下虽好,却不如南陵王那般细心相护。再者说,大小姐已和南陵王情意相投,哪还有三皇子插进来的余地。
“是我没有顾虑周全,既是这样,锦儿你缺什么只管与我说,我们很快就是夫妻了不是吗?”刑嬷嬷的冷言冷语,也没惹怒慕容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谦谦。只是,他总觉得柳云锦的心不在这里,哪怕是婚讯已经定了下来,他还是感到不安担忧。
是么,很快就要成为夫妻了。谁是夫,谁是妻,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柳云锦没有回答他,只是螓首微点,“多谢殿下好意,云锦缺的自会向殿下说。”
“这样就好……”他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但他仍是不愿勉强她。慢慢来,他们还有一辈子,他相信自己能走进她的心。
三皇子稍坐了一会之后就退出了后院,老夫人喜滋滋相送,盼着下个月的婚宴快些到来。
不知为何,她也有些心颤的厉害,总担心这段时间会再出事情。
……
皇宫之中掌灯后,玉宣帝看完太后批复的奏折,只觉得困倦。
朝堂一切都有太后操持管束,根本就不劳他费心。
奏折下面压着一幅字画,墨色未干,文雅的行书写着一句,“春华近阑珊,只嫌云雨短。”
身边伺候的福德公公一瞧就知道皇上又在思念那个人了,但是那人已经死了许多年了,只怕那一缕芳魂也已经投胎再世了。
皇宫中佳丽无数,旧红谢,新花开。偏是那死去的人,生生扎进玉宣帝的心里,经年不忘。
福德公公将名册递了上去,“皇上瞧瞧这些都是刚入宫的秀女,不知皇上今夜想叫哪位秀女来承贤宫中陪驾。”
玉宣帝目光从名册上一路划过,上面的人出挑的那几位,他多少还有些印象,其他的就像是琼芳下的绿叶,叫他过目即忘。
“柳云熙……”
“皇上,柳家小姐,奴才也有印象,是个清美的可人儿呢!不知皇上意下如何?”福德谄媚道,他其实也是受了四皇子的关照,要他多帮扶柳家二小姐些。
“是她啊。”玉宣帝像是想起了什么,“柳家大小姐没有入宫吗?”
福德道:“正是不巧,选秀之前柳家大小姐病重,来应选的是柳家二小姐。”
“那她现在如何?与玉儿的婚事可还照常进行?”玉宣帝极是关心问道,或者说是“贼心”不死。
福德岂会不明白皇帝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只恭敬道:“柳家大小姐这些日子转好些了,婚事大约还是要继续的。”
“是么……”玉宣帝有些怅然缥缈地望着乾坤殿外的夜色,“难得有懂朕心意的人,竟是和朕无缘……宣柳家二小姐来承贤殿过夜。”
“是!”福德应下声,垂下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柳家二小姐侍寝的事成,他也能从四殿下那儿得到不少好处。
柳云熙赐了玉池清泉沐浴,洗浴之后便裹在了白毯之中,由两个太监举着一路送去了承贤殿。
裹在毯子里的柳云熙望着头顶上穿梭而过的游廊顶,忍不住在笑,真像是电视剧里发生的情节。
她刚入皇宫,第一晚就能侍寝。凭她的见识,手段,从后宫争斗中脱颖而出只是迟早的事情。
快了,很快她就能当上武则天一般的女帝!
进了承贤殿,两个太监捏着毯子的两角一展,柳云锦顺势就滚进了龙榻。
两个太监收了毯子退出了门外,玉宣帝穿着金丝的中衣缓步走近,柳云熙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极快。
帘帐被掀开,柳云熙噙着一抹极淡纯美的笑靥对上玉宣帝的目光。
“皇上……妾身……”柳云熙坐起身子,用薄衾遮住胸前的春色,露出纤细的香肩与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玉宣帝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目光在她雪白的胸前逡巡不定,眼中并无太多的欲望与惊艳。
后宫中向来不缺动人的女子,当年的雪嫔,如今的梨妃,都是冰肌玉骨的难寻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