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一旁的巫医赶紧劝道:“公主您不能再哭了!君王他这几日需要静养,不能太过劳神费心。”
听言,小公主拭了拭眼泪,努力止住了哭声,任由王后身边的宫女将她扶到了一旁。
珠帘后面,身穿百花绣长裙的王后幽幽笑问道:“玉儿公主不是说要在翠山多打猎一段时日,为何要匆忙赶回王城?”
当今的王后不过三十岁,极是妖艳动人,加之修得极好的蛊术,善于魅主,一直深得君王宠爱。
赫连玉虽是公主之中最得君王喜爱的一位,却不是皇后所生,故而对这个后母总有几分忌惮与害怕,特别是她说话间总有几分挑刺的味道。
赫连玉娇怯,有几分小心谨慎道:“玉儿听说父皇身体不适,岂敢在外贪玩,故而快马加鞭赶回来侍奉父王。”
珠帘后的王后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你倒还是孝顺。”
淡淡夸赞一句之后,就让赫连玉在一旁休息,自己与大臣商讨起来。
“君王如今身体不适,不能处理朝政。眼下,正与东陵交战,朝中之事必须有人打理才行,若是一般人恐怕难以服众。本宫觉得唯有祭司大人可以担此重任。”珠帘后雍容娇媚的声音婉转传出。
南诏一直都是神权与皇权相结合,祭司能与神灵交流,其身份一直比任何大臣都要尊贵。
王后此言一出,大臣都是十分赞同,“祭司大神年轻有为,沉稳不凡,确实可以担此重任。”
“是啊!是啊……”又是一阵附和声。
“既然各位都无异议,就让祭司大人进殿共议朝政吧!”南诏的气候有些湿热,珠帘后丰腴妖娆的手指握起羽扇一扇,勾魂浓郁的香气四散而出。
香气如同无形的手,拨弄起所有大臣压抑在心底的欲念。
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不由脸色一变,拂过尴尬之色。他们早知道当今往后极擅蛊术魅惑人心,光是身上香气就如此妖冶醉人,更别提其他手段,难怪君王会卧榻不起。
但如果能成为王后榻上的入幕之宾,自然又会是另一番说辞。
几个大臣心中都是各有想法,不由将目光从床榻上昏沉病重的君王身上掠过。
珠帘后面不露真容的王后,将大臣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妩媚地弯起了嘴角,眼中光芒潋滟。
大臣们还没将心思收拢,昭月就已推门而进,闻到醉人的香气之后,微微蹙了蹙眉头。
“昭月,见过王后,”他行礼道。
见到昭月之后,王后的声音更是媚得能滴出水来,“昭月……”
目光在白衣的人影身上不断打量,忽而,尖促叫道:“你的手呢?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坐在一旁的赫连玉动了动身子,几乎能清晰感觉到王后落在她身上的尖利目光。
为了不让小公主为难,昭月赶紧道:“此事与旁人无关,是我在打猎时,不小心被猛虎咬去了手。”
大臣们交头接耳道:“祭司尊贵不凡,失去一只手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太可惜了!”珠帘后的王后淡淡一叹,溢出的香气也由诱人变为了冷冽逼人,“若非玉儿公主任性,非要去打猎,祭司也不至会失去一只手。”
“王后……”赫连玉极是委屈地叫了一声。
她隐隐感觉到,在王后的心里自己似乎还比不上昭月重要。
听到赫连玉委屈的声音,昭月想继续解释什么,被王后淡漠打断了,“能在猛虎嘴下留下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本宫这里正好有止血生肌的药膏,过会让人给祭司送去。”
“多谢王后。”昭月答道,脸上神色不变。
“君王病重需要静养,还请祭司暂替君王主持朝政,”妩媚的声音从珠帘后面一字一句流泻而出,宛若袖间凝沉的香气,靡靡诱人织起一张看不见的大网。
昭月迟疑了一会,眼中有光芒掠过,“是!”
珠帘后的人影稍作停顿,询问道:“战事不容乐观,我军溃败难敌东陵,祭司看应当如何?继续打下去吗?若是败了,南诏危矣。”
昭月皱着眉头没有给出回答,蛊惑人心的声音便继续道:“前一场仗,我们大败,已割让给东陵十座城池,另外每年要给东陵进贡。还未有一年休整,君王好大喜功又开始第二次征程,这一次若是投降恐怕不止是割让赔偿这么简单。”
南诏国中,女子的地位一直与男子平等,因女子善于养蛊控蛊,地位俨然有凌驾于男人之上的趋势。
王后这一番话,无人觉得不妥,甚至觉得王后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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